子。”一想到还不到两岁的黄小贝,纪嫣然禁不住又悲从中来。
过了片刻,纪嫣然长长一声叹息,然后说道:“大风,你是黄仁他兄弟,所以‘谢’字我就不说了,也许以后也不会麻烦你什么了,这次,就由你来安排吧,也不枉你们相交一场。黄仁他父母远在千里之外,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我怕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的父母也暂不通知。”
在外间的黄仁听了纪嫣然的安排,不由得心中赞许:真是成熟多了,再不似以前那般头发长见识短。只是这样的经历对于她而言,也是太残酷了些。
接着纪嫣然又道:“黄仁这短短一辈子,自从跟我结婚以后,就变成了房奴,变成了老婆、孩子奴,舍不得吃穿,如今双腿一蹬,真是活得有些窝囊,所以我想这次后事咱们给他办得风光一点,将该请到的同事和朋友都请过来,好好送送黄仁吧!”
“唉!”大风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一应开销,你都不要省着,钱花了可以再挣,可黄仁他就这么一次了。”
“嫂子,我心中有数了,你放心回去歇着吧!”
“嗯,那我先走了!”纪嫣然刚一迈步便一个踉跄,她做了几个深呼吸,闭了闭双眼,然后向外面走去。
在外间的黄仁迅速闪到一旁,看到纪嫣然一下子消瘦了许多的身影,他的心也如针扎般的痛。他从后面远远跟着纪嫣然,怕她一个人在路上会有什么闪失。
突然,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出现在他眼中,而再看纪嫣然,已经消失在拐角尽头。
刀疤,板寸头,五大三粗,破旧的牛仔外套,不是此人还能是谁。
黄仁红着眼睛,慢慢想刀疤走去,只见那刀疤无力靠在墙上,颤抖地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摸出一支,以拇指和食指捏住放入口中,又掏出打火机,打了数次,都未能打着,不过,最终还是打着里,他点着烟,如瘾君子一般拼命的吸了几口,身子的颤抖才慢慢平静下来。只在口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月都是第十次了,小虎,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不然,爸爸也不想活了。”
黄仁紧握拳头走上前去:真是冤家路窄,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看我一拳打爆你的头。
章四 报仇 上
章四报仇
黄仁已经开始倒计时,再有两步、一步,便可以一拳打在刀疤的头上,如果地藏王,也就是毛叔说得不夸张,这一拳下去,自己的仇也就报的七七八八了。
然而,就在黄仁蓄势待发之际,旁边急救室一个医生率先走了出来:“谁是马小虎的家长?”
刀疤赶紧凑了上去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身后一个护士掩着鼻子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你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犯。”
“是是是,我这就灭了,下次不敢了。”刀疤唯唯诺诺。
医生有些不耐烦道:“我跟你说,你儿子情况非常差,需要立刻手术,你的钱筹够了没有,交齐了,我就给你安排手术计划。”医生语气平静的说道,说完便离开了,后面是几个小护士推着一张临时病床,上边躺着一个小男孩,手上还挂着点滴。
“儿子,小虎,你怎么样?”刀疤赶紧跑上前去,拉着男孩的另一只小手问道。
护士无情的推开了他,说道:“病人需要休息!”说罢几人协力,将男孩推回了病房。刀疤伤心绝望的跟在后面,当他走进病房时,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那里护理。
黄仁目无表情走进了病房。
“护士小姐,求求你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怎样?”刀疤几乎是哭着哀求道。
那护士身材微丰,有着一张和气的圆脸,属于观之可亲的那种,她的语气也难得的温和,只听她叹了一声道:“小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医生说的没错,虽然现在病情是稳定住了,但是发病的间隔越来越短,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必须尽快手术,你呀,尽快想办法筹钱,否则时间长了,即便是筹到了钱,小虎的身体也不适合做手术了。”
“是这样啊!小虎,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为什么这先天性心脏病不让我去得,护士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小虎他妈也是心脏病,生下小虎没几天就走了,这应该是遗传吧!可是筹钱,我早已是家徒四壁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他们现在也不盼着我还,只盼着我不在上门去借,像躲乞丐一样躲着我。我怎么办,我的小虎怎么办。”刀疤说罢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圆脸小护士也难过地抹了把泪:“这是二百块钱,你给小虎买点好吃的吧,我也没有多余的了。”
刀疤赶紧站起身来摇手道:“这,这我不能收,你们收入也不高。”
“好了,我还有病人!”小护士突然提高音量。
“是!”刀疤顿时噤若寒蝉,手中的二百块钱已为汗水浸透。
黄仁听了这一切,心情也有些沉重,他踱步到床前,看了看那个清秀却纤弱无比的小男孩——小虎,此刻正在熟睡之中,不过眉头还微微皱着,显是忍受着某种苦痛。
“他是你的儿子?”
“是!”
“你叫什么?”
“马大虎。”
“你很需要钱?”
“是!”
“那就杀人?”
“啊!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半晌,马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