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将乔丹华请了来。倒是免了她再去程家一趟了。
乔丹华见了她,眼圈就红了,“你的身子越发重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听珉远说皇陵那边十分偏僻荒凉,你到了那边可是要受苦了。”
自从知道康妍要跟着齐宸靖一起去守皇陵的消息,乔丹华背地里没少为此难过。还找程珉远打听了许多皇陵的情况。
越问却觉得越是难受,想起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乔丹华的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康妍本想安慰她两句,见乔丹华这样,她的鼻子一酸,也跟着流下泪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乔丹华担心的始终是她的安危,这一生,能交到乔丹华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她真的十分幸运。
俩人抱头痛哭了好一会,情绪才缓和过来。
康妍一边拭泪,一边埋怨,“我这些日子本就难过,你还来招惹我。”
乔丹华性子本就爽朗,哭过之后心情反而好了许多。挥手叫丫鬟将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都搬了上来。
“你生孩子的时候,我肯定是不能在跟前了,也不能去看你。这些都是我给孩子准备的衣衫,还有一套长命锁和一个玉如意,是我提前给孩子准备的洗三礼,先提前给了你吧。”
乔丹华兴致勃勃的拉着康妍看她准备的东西,康妍的心情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等乔丹华一一说完后。也不跟她客气,吩咐人将她准备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乔丹华这才说起齐宸靖的产业安排的问题,“我也不好打发人往那边去,京里的产业利润我便都先收着,将来等你们回来了,我再给你们送来。”
她若是往皇陵那边送银子太打眼了,怕引起宫里的注意。
康妍想了想,摇摇头,“那些利润你也别存着,看有什么合适的铺子,庄子什么的,你自己做主买下来便是。”
钱放着也不能生出更多的钱财,不如就让它流动起来,有合适的机会就置办其他的产业好了。
乔丹华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别怕,我听我公公和珉远说,你们现在那边稍安勿躁,等京城这边的风声平息以后,最多明年春天,估计就能想办法回来。”
皇后和欣贵人都是明年春天的预产期。
若是他们当中的一位能平安产业皇子倒还罢了,若是没有皇子,只怕朝中又是一番动荡,到时候,稍稍运作一番,齐宸靖说不定就能回京了。
康妍笑了笑,她也想过这些事情,不过齐宸靖却并不想明年就回来,在京城,他行事处处受掣肘反而不方便。
“到时候再看吧,这些事情阿靖他心里头有数,他在哪里,我跟着便是。”康妍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越发高的肚子,说道。
她的面容平静,不见任何的恐惧和仓皇,秋日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映的她的面容越发的柔和,眉眼之间仿佛陇上了一层淡金色,颇有一种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观天上云卷云舒的滋味。
乔丹华不觉看呆了。
眼前的康妍跟几年前她刚认识的康妍真的不一样了。
现在的康妍更加的勇敢,也更加的淡定,遇事沉稳,行事果断,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心里叹息着,拉了康妍的手,依依不舍,“嗯,这些事你心里也要有个数才好,到了皇陵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给我写信,知道吗?我会想你的。”
康妍莞尔,“我也会很想你的。”
虽然她们彼此都很清楚,信件来往不宜十分频繁,可是彼此却都没有揭开这个话题,怕徒增伤感。
在乔丹华和陈家众人的依依不舍中,康妍终于在九月初踏上了去皇陵的路程。
齐宸靖不能亲自来接他,让孟子寒回来护送他一路去了皇陵。
从京城北门出去,经官道,再拐入渐渐偏僻的小道。京城终于越来越远。
康妍毕竟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了,不宜太过于颠簸,走走停停。好在齐宸靖还派了刘文清跟着孟子寒一起回来了,每天可以给康妍诊两次平安脉,生怕康妍的身子有任何不妥之处。
一路上还算平静,原本两三日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七日才到了广宗县。
皇陵在广宗县的东北角,太祖皇帝登基后,请了许多风水师看过。都说广宗县的东北角是块风水宝地,适合建造皇陵。
广宗县的东北角背靠天台山。山上终年松柏长青,云雾缭绕,十分的神秘,据说此处藏有神秘的龙脉。太祖皇帝便将皇陵定在了此处,期望他们将来驾崩后能守护大梁的龙脉。
太祖皇帝耗费无数人力修建起来的皇陵,目前仅葬有太祖皇帝,太祖皇后,先皇及先皇的嫔妃们。
因皇陵处有驻军,他们也需要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便在离皇陵不远的地方渐渐形成了一个镇子,叫天台镇。正是取名自皇陵背后的天台山。
进入天台镇,康妍悄悄的掀开车帘子往外看,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街上却人烟寥寥,少数摆摊的人无精打采的蹲守在摊位前,好奇的打量着突然涌入镇子上的马车及周围跟着的一队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究竟是什么人来了这里。
街道两旁的铺子虽都开着门,但人并不多,有的铺子的掌柜也袖手站在门前。打量着康妍一行人。
康妍粗粗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