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玉宁一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心里突然一紧,慌忙抓住了白儒之的手。
“无双会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不解与震惊,让玉宁一时间有些木讷。太多的前尘往事,宛如昨日。
白儒之望着姑姑一双空洞的眼睛与一脸茫然的表情,心中痛苦更甚。与玉宁相比,他与二叔一家的感情更加亲密。姑母贵为亲王福晋,又加上双眼失明,自然是行动不便的。但是他却不同,从小到大,在白儒之的记忆里,伴他成长,教育他为人处事的,便是父亲与二叔。
父亲看似温文尔雅,却对他很是严苛,凡事都是精益求精。而这位冷酷的叔父,却与父亲截然不同。总会对他与表妹有求必应。特别是在无双会不再擦足江湖事,改为经商之后,每到白儒之生辰的时候,二叔就总会送给他一些罕见的玩艺,时而鼓励他,时而只是为了他的开心。
想到这一切,白儒之更是无法转述信中的原话。只是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再也抹不去。
“是谁给的信?消息准确么?无双会到底是怎么了?!”
玉宁耐着性子等来的总是长时间的沉默,让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在她脑子里晃动着的,竟然是若干年前,无月为了他,在竹园伤痕累累的模样,还有无明昏迷不醒的样子。
“……信上说……是灭门……”
白儒之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一句完整的话来。
“……灭门?”
“信……是夭夭写的,姑母大概不认识,便是二叔的独女,白夭夭……她的字迹,侄子如何都是认得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夭夭可以写信用雪鸽传递,总是说明还是有人生还的吧?!”
玉宁听罢,心中又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谁知,白儒之却依旧眉头紧锁。
“……这两天天气异常,那只雪鸽迷失了方向,耽搁了好几日才到父亲那里。父亲也很是诧异。”
儒之一抿嘴,突然压低了声音道。
“信上所述,似乎是无双会劫难与朝廷有关。”
朝廷?
玉宁一愣,不用儒之明言,也明白了他的来意。
“儒儿,扶姑母坐下吧。”
一杯热茶,便让玉宁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依姑母看,你姑父多半也不清楚朝廷的这般动向。现下的皇上不比先皇,做事更有心机,有些事情不该某些人知道的,就果真是打听到一点风声都难……我看,这事儿,也不能仰仗你姑父去打听,不,是根本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可以去求另一个人。他肯定是有这个本事。”
“姑母的意思是?”
白儒之低头细细听着,心中一动。伸出手掌来,玉宁便轻轻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吴字。
“儒之明白,谢谢姑母提点,儒之这就去办。”
玉宁点头。
“那孩子若有什么其它的要求,以绣庄的能力办不到,来找姑母便是。姑母与你商量个主意出来。”
“是。”
说着,白儒之便要匆匆出内城。刚走到房门口,却被玉宁又唤住了。
“等会。”
“……姑母?”
白儒之转头,却见玉宁已经站起身来,外面虽然电闪雷鸣,依稀还能够看见紫色瑰丽的闪电划过夜空。内里,温暖的烛光照射在玉宁身上,让儒之没来由地不再浮躁。
“这样吧。你还是在府里小住一宿,你姑父要问起来,就说是绣庄的一些棘手事儿。拿不定主意就来问问我,免得他生疑。他啊,就是什么都太认真。”
玉宁挥了挥手帕。儒之一想到那个严肃寡言的姑父,也是心生惧意,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玉宁的这个万全之策。
当晚,儒之便在这个小客房里安顿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是这风雨太过猛烈还是他的心太乱,如何,他都已无法入眠。只是怔怔地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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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兄弟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台的时候,逢时便醒了。刚只是起身,脑袋却头痛欲裂。
“主子,您醒了?”
阿宝见状,赶忙凑了过来。逢时一手捂着疼得要开裂一样的脑袋,一边紧皱着眉头。
“这是什么味儿阿,这么难闻。闻得我反胃。”
“……主子,您昨晚上一不高兴就喝了不少,醉了就吐。阿宝只好点香来散掉这股味道……冲了您,真是该死……”
说着,阿宝有慌忙拿了一碗水浇灭了香炉。只听得瑞兽粪香炉内噼啪几声轻响,几股青烟还在翻滚,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只是到最后,彻底地没了踪影可寻。
“阿宝,现下什么时辰了?”
“主子,还早呢……要不,你再歇息会儿?”
逢时听罢,有些**。想起昨晚那一梦,不断出现的总是父亲愤怒的模样还有夭夭永远抓不住地身影,他就一阵心烦意乱。
“算了,不歇了。把我房里清理干净了,母亲看到不好。”
逢时轻描淡写地说着,强忍着头疼往屏风后走去。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到外面去透透气。
……
海棠阁内,一派悠闲的景象。
因为经过昨夜的考量,白儒之与玉宁商量着,即刻便去会会忘忧庭院的主人,与他做一场人命关天的买卖。既然是要与这等聪明人打交道,儒之自问是难以一人应付的。惟有仰仗姑母的智慧与沉稳,才有可能势均力敌。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