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皇宫里做事多年,自是早已明了皇后的意思。太子妃小产,自然不是小事,皇后势必要拿几个人出气的。只看谁是那个倒霉鬼了。
果然,皇后将刚喝完茶的杯子重重地摔了出去,杯子坠落在地,发出“啪啪”的响声,尽管有瓷屑溅到了他们的身上,然而谁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有所动作。
皇后阴沉着脸道:“太子妃出事的时候,你们谁在跟前伺候?”
其中有两个宫女急忙站出来叩首请罪,“回娘娘,是奴婢伺侯的。”
皇后看了她们一眼,认得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女流云和飞雨。这两人是太子妃从白家自已带过来的,因此极得白依婷的信任。
“说说,今儿个太子妃都吃了些什么?做了什么?去了哪儿?说得好了,自然免罚,要是让本宫听出有一句假话,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皇后声色俱厉地道。
流云和飞雨不敢隐瞒,自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太子妃今天的一举一动,当流云说到太子妃在午后去过翡翠湖的时候,伊姝明显地看到,沈淑妃的面色忽地变得古怪起来,那神情有些慌乱有些心虚又有些彷徨。
难道是她害的?
伊姝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可是下一秒又立马又反对了自己的想法。淑母妃一向与人为善,不喜争斗,平素对太子哥哥也不错,有什么理由去害太子哥哥的孩子呢?没理由啊?可是她的表情为何那样奇怪,好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想到这里,伊姝忽然心里一动,随即道:“母后,姝儿倒是有个想法,不知母后愿不愿意听听?”
“说来听听。”
“白依凡最近不是闲着没事嘛,又老是在宫里晃来晃去的。不如将这件事交给他去查,查出来了是本事,查不出来就该罚,母后,您说好不好?”
不待皇后说话,白贤妃马上反对道:“公主,这怕是不好吧。依凡是男子,哪能随便进出**,这要是传到那帮言官们的耳里,又不知要说出多少难听的话来。”
她这话倒是说的公正。一边是侄儿,一边是侄女,其身后都是白家,再怎么都是要为白家着想的。
“是啊,公主。再说,皇后娘娘娘刚刚不都问明白了嘛,太子妃这事儿纯粹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沈淑这通说词,看着像是赞同了白贤妃的说法,但落在伊姝的眼里,却是作贼虚的表现。
她很想再问问:“淑母妃,你凭什么就一口断定太子妃小产是个意外?难道你亲眼所见还是怎的?又或者说,你急于想平息这件事情?”
可是,她嘴巴动了几下,却是跑到皇后身边附耳低声道:“母后,就算是个意外,但也得让人查啊,起码要给嫂嫂一个交待吧。再说,这白依凡也不是外人,咱们正好趁此机会考考他,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母后,您总不希望让姝儿以后嫁给一个浪得虚名的家伙吧。”
最后这句话一说完,伊姝急忙低了头,害羞地绞着衣角。
皇后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用食指点了下伊姝的额头道:“就你这丫头心思多。好!就依你吧。”
随后又对着众人大声道:“依凡,那就给本宫好好查吧。”
第二十五章 勉强答应
白依凡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着伊姝回了凤舞殿。当大殿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白依凡终于忍不住了,“说吧,又想要我干什么?”
“查案呗。”伊姝坐着喝了口茶,眉宇间皆是苦恼之色,“我刚刚都看到了,当母后问话的时候,淑母妃的表情很是奇怪。凭直觉,我觉得嫂嫂的事儿有些蹊跷。”
听了她的话,白依凡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确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因为当时太担心太子妃了,所以根本没有余力去关注在场人的反应。
“按说,淑母妃平素一般都在小佛堂礼佛,甚少在宫里走动。怎么会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跟母后同时出现在启辰殿呢?还有,当我提出要彻查的时候,她马上就断定说嫂嫂这个是意外,她都不清楚事情的来胧去脉,又为什么要轻易地下判断呢?以往宫里有事的时候,她可从不在母后面前妄言的。”
白依凡身在世家,这些妇人之间的戏码,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经伊姝这一通解说,他很快就想到了关键,不由得眼睛一亮,跟伊姝讨论起具体来。
接触久了,他越来越发现这个景佑公主的身上,有着非寻常人可比的智慧和灵性,看似调皮任性,然其思想和见解早已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成熟,几乎可以与他比肩了。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两人正说得起劲,皇后娘娘忽然派人过来,请她去昭阳宫晚膳。
白依凡随即告退,刘嬷嬷和喜春陪着伊姝往昭阳宫去了。
伊姝到的时候,晚膳已经摆上了桌,什么八宝烤鸭、四喜丸子、脆皮虾、狮子头等等,那是应有尽有,色香味齐全,惹得伊姝垂涎三尺。
皇后急忙招手叫她坐到身边去,刘嬷嬷赶紧给她布菜。
皇家规矩,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吃完,伊姝用手绢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又喝了漱口水,便再也忍不住了,“母后,叫姝儿过来什么事儿啊?”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谱了,不就是为了查案的事么?
可是皇后接下来叫她去做的事,让她心里特别不爽。
皇后居然叫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