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李景除了训练众匪,大部分时间都把精力放在这二十多人的身上,一是指导他们如何探听消息,同时对这些人的训练也更加严厉。
这些人日后要干的是情报工作,在锦衣卫等特务机构无处不在的大明朝,他们无时无刻不面临着危险,没有防身的本事,放他们出去,无异于送死。
好在这些人的底子都不错,金牛岭那十来个老兄弟很早以前就跟着李景训练,郑州的那十几个官兵更不用说。
练了一些时日,李景就觉得可以放他们出去磨练一下,便让马五带着他们下山去了。
这段时间,李景一有闲暇便跟马五讲解如何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以及整理情报。马五在这方面确实是个人才,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不过在经商方面马五就不行了,李景自己也不明白,只好找沈正要了几个人,让他们跟着马五先把买卖支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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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王家田庄那边陈二壮派人给李景送来消息,说王掌柜已经探知袁可立终于被致仕还乡了。
李景得了消息顿时大喜,每日计算袁可立的行程,算算日子,袁可立应该快要到了,李景命人每日沿淇县到彰德府一路打探。
这日一早,李景得到探马回报,致仕的袁可立大人马上就要到达淇县了。
李景大喜,急忙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十来个弟兄匆匆下山。
由于已近年关,袁可立并未在淇县多做停留,因此李景等人在路上没等多久,就看到袁可立的车仗。
袁可立为官清廉,虽然挂的兵部尚书衔致仕,不过并没有带多少随从。
李景怕惊吓了这位老人,令手下诸人不可妄动,独自一人来到道路中间,拦在车仗前面说道:“可是袁大人车仗?请哪位大哥通传一下,小子李景求见。”
见李景仪表堂堂,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前面开路的袁府家人不敢怠慢,急忙止住正在行进的车队,跑回去向袁可立禀报。
听说有人拦路,袁可立一愣:“李景?不认识这个人啊?难道是哪位故人之后?”
不过袁可立马上觉出不对,要是故人之后怎么可能在路上等着自己?袁可立是什么身份?他的故人岂能是不懂事理之人,万万不可能在路上求见。既不是故人之后,那便是有事相求的无干之人。
“不见。”袁可立挥手道。
袁府家人当即返回对李景道:“我家老爷病体衰弱,不便见客,这位公子请回吧。”
“呵呵,劳烦这位大哥再通传一下,便说小子是为大明国运才来求见的。”李景抱拳笑道。
“你这人好不晓事,我家老爷年老体衰,况且已经致仕,朝廷之事已与我家老爷无关。”袁府家人不悦道。
“小子要跟袁老大人说的乃是事关天下汉人生死的大事,却与朝廷无关,你还是去通传一下吧。”李景也不着恼,笑着接道。
“事关天下汉人的生死?就凭你这毛头小子?”那袁府家人不耐烦道。
“呵呵,小子确实年轻识浅,因此才来求教。我这里有一物,请交与袁大人,袁大人看过之后若是不见,小子马上便走。”李景笑着从身上摸出一物递过去说道。
那袁府家人接过,入手便觉一沉,但见李景拿出之物用绸子包裹,也不好当着李景的面打开验看,用手捏了捏觉得好像一个箱子,琢磨了一下,转身回到袁可立的车仗前。
李景远远见那家人在车厢旁边说了几句,然后便把东西递进车内。
过了良久,那家人过来抱拳道:“我家老爷有请!”
李景笑着拱了拱手,随着那家人来到袁可立车前。
“老爷,他来了。”那家人说道。
随即车门打开,门帘掀起袁可立和李景两人一碰面均是一愣。
李景发愣是因为袁可立年事已高,想来身体状况不会太好,却不想袁可立相貌清癯,精神健硕,哪里像年老体衰的样子。
袁可立发愣却是因为李景实在太过年轻。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袁可立招手道:“上车!”
李景也不谦让,抬腿上了马车,随手放下门帘,关上车门。
上了马车李景并未说话,他知道袁可立定然有话要问他。
果然,袁可立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李景给他的东西问道:“此物你从何而来?”
李景不答反问道:“袁大人可知此物如何使用?”
袁可立摇摇头:“这些箭支我是能够认出的,但是箭支材料之佳我从所未见,这个想来应该是张弓,我试着摆弄了一下,却总也弄不成弓来,我实不知这弓是如何做出来的。”
李景拿给袁可立看的正是他的复合弓。
袁可立领军作战多年,却也没见过能够组装拆解的弓。
李景笑了笑,拿过那张复合弓,随手摆弄了一会儿,一张完整的弓便出现了。
袁可立点点头道:“此物如此精巧,老夫从所未见。”
“袁大人,如果我说此物来自后世,大人会不会吃惊?”李景笑道。
李景在见袁可立之前,早就在心里打好了主意,袁可立有大才,是明代后期著名的清官廉吏和军事战略家,历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帝,为“四朝元老”之臣,这个人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拉拢过来的,不过想要拉拢袁可立这样的朝廷忠臣,只怕不下一份苦功夫,根本就不起作用。
本来李景穿越到明代的事是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也只有老天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