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和小李上前解开包裹样品的草垫,雕刻精细的样品立时展现在众人面前。两人顿觉眼前一亮,眼睛中流露赞赏的神色,不住口的夸赞着。
“好!好!无论是从石料的选材,还是雕工的技术都是无可挑剔的,这是截至目前我们见过的比较好的雕刻品!朱科长,照这个样子是绝对没问题的。”
听二人这么一说,朱科长在桌上拍了一掌,定盘似的说道:“好,事情就这样了,只不过你们要保证工期。好啦好啦,不说了,走,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说。”朱科长说着站起身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翠莺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她看了朱科长和杨老板一眼,说:“朱科长,去吃饭可以,但必须是有俺做东。”
“噢?那好,想不到刘经理还是个爽快的人哩。”朱科长说。
饭局中朱科长总是偷偷摸摸的用眼角的余光在翠莺爹的脸上来回巡视着,看着翠莺爹久经风霜,皱纹犹如沟壑般纵横而又显示出倔强刚直的面庞,心中无形中滋生出些许的怵意,凭阅人的经历,他知道这是个嫉恶如仇,敢说敢做的老人,所以他一改以往颐指气使,吆三喝四,指手划脚的派头,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谨谨慎慎,收敛起那种狂放的情绪,和以往判若两人,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了老人。
杨老板将朱科长面部的复杂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天底下还真不知道谁怕谁呢,看来今天带老人来还是对了的。
由于朱科长变得谨慎起来,也不怎么过分劝酒,所以饭桌上的气氛就没有那么热烈,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酒,又说了点生意上的事情,便早早收场。
临走时,朱科长悄悄将杨老板拉在一边,用不满和埋怨的口吻说道:“杨兄啊,怎么今天带了个別掘头哩,弄的人没一点兴致,这不是扫大家的兴吗?一边是美娇娘,惹人眼球,一边是冷面阎王,让人不敢正觑,这酒下到咽喉也是凉嗖嗖的。”
“哎呀,兄弟呀,这可怪不得我啦!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东西送来让你们过法眼来了,翠莺和我在这上头那是外行,若是你们提一些技术用语,岂不是干张嘴答不上话么。”
朱科长在地上“啐”了一口。“好啦好啦,不提了,拜托以后千万千万别再让这位老人家来了,板着一副门神脸让人看了心里不自在。”说完,朱科长钻进车子。
第五章 第六节
回去的路上,翠莺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路面,眉头微皱,双唇紧抿,沉默寡言。她知道今天朱科长没有过分放肆,皆是因为爹爹在场的缘故,但这并不等于以后他就会有所收敛,今天验货过了关,可以后事情多着那,特别是讨债这一关,谁敢保证他不会拿此事刁难自己哪?唉,女人想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特别是有几分姿色的女人要想守身如玉还想做成生意就更是难上加难呐?天生啊天生,你可知道你老婆怎么就像那离了群的大雁似的,感觉到的是从未有过的孤单和无助,你可知道你老婆是多么的期盼着你的归来,到了那时,俺便将这一摊子生意交付与你,每日里守在家中为你做饭,教蛋蛋学习,学那古人相夫教子,夫妻举案齐眉,闲时喂喂鸡鸭……可、可你何时才能回来呀……
翠莺想起了天生,想起了天生在家的那些个好,心底便莫名的涌起无限的委屈,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生造成的。翠莺越想心中便越难受,双眸中无端的泛起晶莹的泪花。
翠莺爹一口一口不停地抽着烟,浓浓的烟雾从他胡茬遮掩的口中向外飘散,蓝蓝的烟雾在车厢内弥漫翻卷,而后从车厢的缝隙中挤着涌向车外,瞬间便被疾吹的寒风刮得不见踪迹。翠莺爹又重重的抽了一口,目光向两指间夹着的烟蒂看了一眼,这才拉开车窗将烟蒂扔出窗外。
“咳,咳。”翠莺爹清清嗓门,抬头看了女儿后背一眼。
“莺子,为什么不叫天生回来哪,是该打电话让天生回来了,你一个女人家,双肩嫩着哩,爹怕你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啊!虽说有你杨大哥在一边罩着,可、可那毕竟……唉。”翠莺爹本想说那杨大哥毕竟是外人,那有自己的男人上心,转念一想又怕杨老板听了心中不愉快,便没有将话说完。
翠莺吸了一下鼻子,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和那一丝酸楚,故作轻松的笑笑,头也未回的安慰爹爹道:“快啦,年前总是要回来的,离巢的大雁哪个不着急着往家赶呢,更何况这个家还有他老婆和蛋蛋,能不惦记着?再说了,这眼下不还有杨大哥撑着大局吗,俺做不了多少难的。”
杨老板暗道一声“惭愧”,难为身边这一对父女如此相信自己,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若是知道自己鬼迷心窍为了做大生意,心中早已将刘翠莺当做一枚轻易不出手的砝码时,该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还会当自己是一家人似的谈话吗?
“其实大叔说得对,若是蛋蛋爸早点回来,妹子你就能轻松许多,哪像现在这样,为了公司的大事小情,弄得家不像个家,不说别的,就蛋蛋也被搞得可怜巴巴的。妹子,晚上再打个电话催催,就说大哥盼着他早点回来,俺兄弟俩联起手来,齐心协力好好干他一场。”杨老板近乎动情的说着。
刘翠莺为杨老板的言语所动,心中充满感激,连连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