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单凭这句话,我便可以断定她如果不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小偷就必然是一个顶级优秀的神偷。
这时,我的嘴上已点起了一根烟,透过微弱的亮光,我才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彻底错误的判断,那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一张小偷的脸,我猜想她必定是有什么难处,于是我语气稍缓,回答道:“因为我想救你。”
她幽默一句道:“看来我今天好像是遇到了一个想要拯救世人的神!”
我不以为意,借此向他暗示道:“你错了,我只能救你一次,换成是神最多也不会超出三次,可是……”说着,我抬起手用烟头向她一指续道,“如果你自己愿意的话,你却可以救自己一生一世。”
她轻轻一笑,半句夸奖半句否定道:“这句话讲得倒还算中听,只不过你选错了说话的对象。”
我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句话在你身上并不适用,对吗?”
“聪明,我就喜欢聪明的人!”她对我翘起大拇指,并且再三强调道。
这让我顿时陷入了难处,想不到自己今晚竟然被一个小偷喜欢上,我总不至于回答“我也喜欢你”之类的话吧,那不是承认自己跟她同流合污吗?我深深吸了一口烟,无奈道:“聪明人不敢当,否则我就不会让你进屋随意参观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发现。”
她倒是耐心向我解释道:“就不奇怪,因为我比你更聪明。从我刚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现你了,而且根据你的呼吸速率我也知道你没睡着,对吧?”
听到这句话,我知道自己低估了她,顿时惊讶道:“这样说来,你刚刚也是故意让我察觉到你的存在!”
她更加得意道:“我就说嘛,你是聪明人。”
我“哼”地一声:“偷东西还竟敢这样明目张胆,看来你的真正目的绝不简单。”
她嬉皮笑脸道:“那你认为我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耐烦地回答:“这些我没兴趣知道,好了,废话就到此为止,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懂我的意思吗?”
她摇一摇头,施展厚脸皮的工夫说:“不懂,真的不是太懂,你可不可以讲明白一点。”
我吁出一口气,正色道:“是不是想要我教到你懂为止?”
没想到她却开心地说:“看样子你好像是生气了。”
我淡淡地回答一句:“要是等到我真正生气的时候,你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她轻笑一声:“口气不小!”
我最后催促她一声道:“给你最后的五秒钟时间走出这扇大门。”
她点一点头,表示满意地回复道:“时间很充足,我想我应该不至于会空手而回。”
我再次耐下心来,客气道:“本来,如果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的话,倒是可以允许你随便拿走一样东西,但很不凑巧,我也是客人,无权做主。”
她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一样,口头上却仍然礼貌十足地回道:“谢谢,不过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会拿。”
看样子想跟她讲道理是行不通了,于是我好奇地反问一句:“你打算怎么拿?”
她漫不经心地说:“最直接的方法——用手拿。”
我轻笑道:“你确定你有足够的力气吗?”
她不紧不慢地回答:“既然我能故意让你察觉到我的存在,就说明你对我还够不成威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听出她的意思,心里实在觉得好笑,反问道:“你这是在替我分析目前的处境,对吗?”
她回答得也很干脆:“是的,而且很不乐观。”
我继续苦口婆心:“奉劝你一句,少自作聪明,通常情况下聪明都反被聪明误。”
她用不屑的语气说:“你说的很对,可是‘通常’这些字眼用在我身上都行不通。”
我摇一摇头叹道:“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低级动物,而且这类动物中称得上世界之最的应该就属女人了!好吧,既然这样——现在五秒钟已经过了,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更不要抱怨我欺负女人。”接着我抽完最后一口烟,掌心向上一翻,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烟嘴,中指用力向前一弹。
只见明亮的烟头以水平旋转的运动方式朝她眼前飞了过去,半途中落下几点火星。
她上身立刻往左后方一仰,轻松躲过我的攻击武器——烟头,当然即使她不躲,那截烟头也不会弹到她脸上,因为就算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想必也不可能做出让一个女人毁容的残忍事情。
等到她重新站稳后,我已经出现在她眼前,我们相互对视,目光聚集在一个点上。
她怒道:“你竟敢对我做出这么无礼的动作,真是不可原谅!”
我借用她之前的一句台词:“看样子你好像是生气了。”
她用肯定地语气回答:“是的,我生气了,是你惹我生气的,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我先是摇一摇头,然后话锋又一转道,“但很想知道。”
她一字一顿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不过那时候我估计你已经不可能站着跟我说话了。”
遇到这样一个小偷还真让人感到一点有趣,于是我向她提出一个建议:“那我们躺着说话怎么样?”
她纠正道:“不是我们,这里会躺下的人只有你一个,至于还能不能说出话来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说完,她就一拳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