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完了,孙彦在家便开始琢磨着去罗布泊的事情。虽然还只是个念头,没决定立即动身,但十二月份将近,该打算的也开始打算起来了。孙启翔不在家,孙彦和陈舒言啥事都好商量,当然没敢说去罗布泊,只说是和学校的老黄去新疆实习考察。
陈舒言刚开始还纳闷,心说你一个学艺术的跑新疆那边考察什么,但一想有老黄带队,也就随他去了。
这么一计划,原以为十天半个月动不了身,没想到这天孙彦却突然接到了齐冬瑞的电话,这小子当然也是计划的同行人之一,原以为他从厦门回来了,孙彦张口就问:下飞机了?给你接风去。
谁知这小子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说:“先别接风了,我刚下飞机又立马坐上了飞机,之前接了个电话讨债的来了。”
孙彦一愣,心里嘀咕什么讨债的,怎么啥都没商量就又走了。
齐冬瑞接着说:“是巴吐尔,他现在人在库尔勒,几个小时前打电话跟我要那十万块钱,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说有人给你留了话,他要亲自告诉你,所以你必须动身去库尔勒一趟,我先行一步,在那边等你。”
“老巴?!”孙彦几乎跳了起来,完全没想到会得到巴吐尔的消息,而且他竟然还带了话给自己。天大的消息一时间弄得孙彦魂不守舍的。他挂了电话,便急忙联系肖大唇,可这家伙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急的孙彦是团团转。
没想到还不过十分钟,肖大唇竟然敲开了孙彦家的门,一开门,肖大唇就急得直嚷嚷,问什么时候能出发,孙彦一看,这家伙已经带着行李过来了,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孙彦虽急,但也没急成肖大唇这样的。结果,当天晚上两人就登上了飞北京的飞机。
上了飞机,肖大唇坐立不安,一直念叨着没想到老巴还活着,急得恨不得一口气飞过去。孙彦了解他的心情,也没再说什么,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抵达首都北京,抵达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两人吃了饭又在机场等了三个小时,才登上飞乌鲁木齐的飞机。
抵达乌鲁木齐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两人跑到南郊客运站旁边的小招待所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又乘上了汽车往库尔勒奔。
一路无话,六个小时后到了库尔勒。下了车出了车站已经是半下午了,西边的天空被晚霞染红,太阳昏红的挂在天际,如一个摇摇欲坠的圆盘。库尔勒这座位于古丝绸之路北道的城市,虽说也尽显繁华,但环顾四周,那“走马西来欲到天,平沙万里绝人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荒凉情景便不禁浮现在孙彦的脑中。
完全没有心思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玩转,两人直接联系上了齐冬瑞,这小子比他们早到几个小时,不知现在是否见到了巴吐尔。根据齐冬瑞给的地址,两人几经波折来到了市北的一个杂货市场,和旧社会地下党接头一样,在里面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叫“阿语香梨”的铺子前,大老远就看见齐冬瑞双手抱胸站在铺子门口,见到两人,苦笑一声说:“可算到了。”
肖大唇离玄的箭一般冲上去,问道:“老巴呢?”
齐冬瑞无奈地摇摇头说:“没见到。”
“没见到?怎么会没见到呢?不是这里吗?”孙彦急道。
“地址是这里,只不过没见到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能问他了。”齐冬瑞说着朝铺子里瞥了一眼,就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伙计,见到两人尴尬地笑了笑,孙彦见他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转头瞧了瞧肖大唇,见他拧着眉头,也是一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模样,便张口问道:“对不起,你是?”
伙计依旧面带尴尬地笑容说:“你们好,我叫阿语,是巴吐尔的好友。两位少爷可能不记得我了,之前你们进罗布泊,我和另一个伙计开车给你们送去了一些补给。”
孙彦和肖大唇一时间恍然大悟,怪不得眼熟啊!这才想起来,这人曾经在他们逃出“格塔呀”那个小村庄之后,送来了两辆越野车和重要的补给。
既然是巴吐尔的好友,也没有什么好含糊的了,肖大唇开门见山地问:“巴吐尔呢?他人在哪?!”
阿语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抱歉,巴吐尔人不在这里,他……”
“什么?!”还没等阿语说完,肖大唇就跳了起来,急道,“他不在这儿他在哪?难道又去了别的地方?不是他打电话叫我们过来的吗?”
肖大唇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把这间梨铺翻个底儿朝天。
孙彦也有些着急了,忙问:“不是他说有人留话给我,要当面告诉我吗?”
阿语见状额头上都冒冷汗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你们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其实巴吐尔自从和你们去了罗布泊之后,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收到他的音信了……”
“没音信?那之前那个电话……”肖大唇愣了一下,一脸的迷惑。
阿语摆了摆手,走到桌子前,翻开桌子上一个破旧的笔记本电脑,接着说道:“直到一个星期前,我陆续收到了他发给我的七封邮件,七封邮件全部是语音录音,当时我以为他已经回来了,但听了内容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
阿语说着扭头看了三人一眼,见三人都面面相觑,便压低了声音说:“从录音里的内容来听好像不大妙。”
三人凑到桌子旁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