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要紧,两人快步走到水潭边,王边塞说这地红株的叶子上全是尖刺,伸手给孙彦看了一眼,两个手掌心全是被扎透的小红点。
孙彦带上塑胶手套,拔了几下发现这‘地红株’的根还扎得挺深的,怎么拔都拔不动,两个人轮番试了几下都以失败告终,无奈孙彦只得拿出折叠小铲开始挖,挖的过程小心翼翼,尽量避开根,但没想到这根似乎比叶子本身上不了多少,挖了半天也没瞧见,无奈只能挖一坨土连着植物装到袋子里一齐带回去,两人匆匆挖了几株便往回赶。
在这之间,那顶帐篷里面再无发出声响,不知那沙庵是否还呆在里面,也不知那女人是否断气了,这些孙彦都已经无心顾及,只是迫切的想回到营地,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上了车之后,孙彦不经意间往刚才的那片山丘上望了一眼,发现有一个奇怪的人形在那山丘顶上晃了一下,速度很快,在孙彦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了,孙彦愣了一会儿,直到车开动的时候也没再看见那个身影。是什么?孙彦嘴里念叨着,想了一会儿,突然有种不好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心说不可能,便不再去想这事。
在车上,孙彦拿出一棵地红株试图把上面的土抖下来,露出根部。没想到抖了一半,就发现从土里蠕动出一些白色的长须来,非常细,而且颜色白的有些透亮。孙彦没料到会是这样,以为是虫子,头皮一紧,浑身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要知道他是最讨厌这种虫子了。
但待土一点点的落下来就发现不是,这些白色的长须竟然是这地红株的根!有一大团缠在一起,密密麻麻,通体亮白色,颜色挺漂亮,但形态实在是太恶心。
孙彦拿着这东西,作呕了两声,王边塞开着车往这边瞥了一眼,不禁大惊失色,叫道:“我靠!这是什么鬼玩意?!这……这能治病吗!”
孙彦脸上冷汗涔涔,苦笑道:“至少这‘活人参’的说法倒是不假……”
说着他摇了摇头,又道:“我没想到这还真是活的,之前见到的只是保存好的条状根须,颜色没这么亮,也不会动。而且……这东西好像有温度,我带着手套都能感觉得到,冰的。”
王边塞啐了一口说:“你大爷的!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呀!这一大坨和屎一样的东西到底能治病吗,你看你前后说的都不一样,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一个东西了?!我看这就是一窝虫子!”
孙彦不爽,骂了一声道:“你他娘的少在这嘚啵,我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不管用得回去先试了再说,现在只能求天皇老子保佑了!”
王边塞挤挤眉头,说:“回去先让那个姓肖的试。”
孙彦撇撇嘴:“诶,你还和他势不两立了,咋的?”
王边塞瞥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下午3点45分,两人终于回到了营地。这次听到车子的轰鸣声,没有人出来迎接,也没有人着急着问找没找到。两个人急匆匆地下了车,走近营房,推开门一看,见四个人依旧躺在睡袋里,好像从他们早上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挪过窝,甚至连饭都没有吃。外面艳阳高照,屋子里却因为挂上了窗帘而显得阴沉沉的,如死一般的沉寂。
王边塞吓得脸色铁青,大叫道:“他们不会是死了吧?!”
这是孙彦最害怕出现的一种情况,因为高烧随时都可以夺去他们的生命,更别说是这种罕见可怕的病毒了。所以说在他推开门的那瞬间,看到这副情景,也是心里一沉。不过走近一确认,发现四个人全都有气,只是昏迷了而已。
孙彦大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死。”说着,他火急火燎地把装备包什么的都从身上拿下来,蹲下身,又把装地红株的袋子解开,对身后的王边塞说:“你把咱煮面的那个锅拿过来!”
一看孙彦把那团虫一样恶心的东西拿出来,王边塞的眉毛就扭在了一起,郁闷地低着头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张口说道:“要不……咱俩再出去找找吧,就这玩意,谁敢下咽啊,要我说你肯定是记错了……”
孙彦头也不抬地说:“你别在这罗里吧嗦的了,救人要紧,快去把那个锅拿来,用沙子蹭一蹭,刷干净。”
见没得商量,王边塞只好扭头去拿锅。锅拿来了,两个人便把几棵地红株的活根全部弄到了锅里,像一大锅亮白色蠕动的面条,实在是恶心。
王边塞呲呲牙,问孙彦:“然后呢?再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当面条一样吃下去吧?”
孙彦叹了一口气,说:“捣碎吧,好下咽一些。”
到罗布泊探险又不可能拿着蒜臼子,无奈两人只得拿各种能用的上的工具代替,最后直接拿手上去又抓又捏,捣鼓了半天,一锅冒着冷气的‘面疙瘩’就做好了。
王边塞抓的手发酸,屁股往地上一坐,就道:“我看就这样吧,这活的或许比捏碎了的更好用,先给他们灌下去再说。”
孙彦点点头道:“难得咱俩意见一致,刚才弄到一半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来,事不宜迟。”
两人赶紧起身把齐冬瑞给扶起来,管他三七二十一,盛了一碗先给他灌了下去。没想到东西刚咽下去没多久,齐冬瑞便给全部吐了出来。这一吐,王边塞就害怕了,身子往后挪了挪,颤声道:“这……这好像不大对劲儿啊。”
孙彦叹了口气,沉声道:“再来。”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