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清源自是慌了神,忙不迭叩头道:“微臣能有今时今日,全靠娘娘一手提拔指点,娘娘就是微臣的再生父母,微臣如何敢敷衍娘娘?娘娘明鉴啊!”
“请本宫明鉴?呵呵,那就要看赵太医是否愿意说实话了,”赵兰儿蓦地厉声问道,“赵清源,你自小在云南长大,又是在那边做了数十年的郎中,竟然会从来没有见过这西陲长欢?!还是,你觉得本宫就没有能耐做你的主子,竟要上赶着投奔了慈瑞宫去?!赵清源,难道你就忘了从前你是怎么死求着本宫和本宫父亲的吗?!”
“娘娘明鉴!微臣对娘娘当真是感恩戴德!如何会有如此想法?微臣对娘娘是一片忠心啊!”赵清源一边叩头一边道,半晌这才胆胆怯怯地道,“这……这西陲长欢微臣在云南的确是见过的……只是,只是……骟”
“只是什么?”赵兰儿急问道,声音都提高了许多,随即也赶紧压下了声音,“只是什么,你只管说!”
“只是这西陲长欢是十分名贵的花草,即便是西南人,等闲之人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的,只是这西陲长欢自身却也是带着药性的,”赵清源一边流汗,一边道,“若是将这西陲长气味甜香宜人,有安神养颜的奇效,所以最是适合放在女子闺房中,但这西陲长欢若是遇到了龙涎香,便……便就会……”
“就会如何?”赵兰儿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便就会产生极重的阴寒之毒,就会损伤女子肌理,长此以往,便就会……就会使女子不孕,”赵清源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把汗,声音也愈发抖颤,“这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倒也是无妨的,但……但若是放在后宫那自然就不同了,必定万岁爷……万岁爷的一应服侍都是日日要熏了龙涎香的……若是娘娘寝殿中摆设此花的话……即便承蒙万岁爷宠爱,必定……必定也无福生养啊,即便侥幸有孕,也必定会……会滑胎!”
赵兰儿一早心下就起了疑的,但这个时候却仍旧惊得瞪大了眼,随即愤恨地死死握住了拳,虽扯到了伤口,这时候竟也顾不得疼了。
孙丽华竟然如此容不下自己,竟想出如此很毒的招数铪!
赵兰儿死死咬着牙关,半晌才扯出一个冷笑了,顿了顿,赵兰儿问道:“可有什么法子破解?”
那赵丰源忙得又道:“倒也不是没有不能破解的法子,不过娘娘却要忍受剧痛……”
赵兰儿眉毛一禀:“此话怎讲?”
“启禀娘娘,此花遇到龙涎香产生的阴寒之毒,是必定会流转到娘娘的手指和脚趾的,就这样日久天长的积累,才会渐渐侵蚀了娘娘的玉、体,”赵丰源赶紧道,说道这里忍不住抬头朝里面瞥了一眼,虽只能瞧见那浅紫的帷幔,但却还是忙得低下了头,又忙解释道,“所以,每隔十日,用银针刺破娘娘的手指尖和脚趾尖,同时用艾叶烧水,娘娘用此水沐浴半个时辰,便可祛除寒毒,只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所以是一次都不能差的,只是要用银针刺破娘娘的手指脚趾,实在是……”赵清源不敢说下去。
用银针刺破娘娘的手指尖和脚趾尖,同时用艾叶烧水,娘娘用此水沐浴半个时辰……
只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所以是一次都不能差的……
……
赵兰儿心中的恨意越发浓重,咬着牙关一时间也说不话来,赵丰源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是直直地跪在原地,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慌乱如麻,自从刚进来瞧见了那西陲长欢,赵丰源便就清楚,太后是要对赵兰儿下手的,自然他这个拿皇室俸禄的,自然是不能说的,只是后来迫于赵兰儿的威胁,却也不敢不说,但这若要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只怕他就要小命不保了。
赵丰源急得浑身都大汗淋漓的时候,只听见赵兰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既如此,那本宫就多谢赵太医了,赵太医既如此忠于本宫,本宫便就也绝对不会亏待了赵太医,只是有一句话,本宫却不得不要提醒赵太医。”
赵丰源赶紧道:“娘娘请讲。”
“从前你也算是对本宫上心,但自今日起,你就已然踏踏实实是本宫的人了,忠心耿耿是必须的,不然的话,即便不是本宫,只怕太后也饶不了你,”赵兰儿冷然道,一边轻笑了两声,又道,“赵太医是聪明人,自然也该明白其中道理吧?”
“是是是,微臣多谢娘娘高抬贵手!”赵丰源忙得叩头谢恩,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然站在了孙丽华的对立面,要想活命,他自然要紧紧抱住赵兰儿这棵大树,“请娘娘放心!微臣以微臣的一家妻小起誓,微臣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这辈子都对娘娘忠心不二!”
“呵呵,既是如此,那本宫也就放心了,”赵兰儿颇为满意地抿了抿唇,顿了顿,道,“既如此,那赵太医先给本宫请脉吧。”
“是,微臣遵命,”赵丰源忙得搭上了赵兰儿的手腕,凝神半晌,然后恭恭敬敬道,“启禀娘娘,娘娘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只要每日按时换药喝药就好了。”
赵兰儿忙问道:“那本宫还需多久才能下床?”
赵丰源赶紧道:“如今已然是四月末了,只怕娘娘要到六月才能下地,若想恢复到从前,只怕要等到八月中秋了。”
“竟要这样就,当真是便宜了陶惠颜那个贱人,”赵兰儿当即愤愤道,她如今既知道赵丰源已然死忠于自己,自然说话也不会遮掩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