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婷寻了一处小山丘,盘坐内视,体内的灵气游走,丹田之中金丹飞快地旋转,体内游走的丝丝灵气融入到金丹,金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是明月夜,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黑云聚拢,掩住了发出幽幽光亮的明月,顿时整个大地便黑了下来。
忽然,只见天际电光一闪,犹如火蛇狂舞照亮了半面天空,闪电劈向了京外郊区的小山丘上,李筠婷盘膝而坐得安稳,瓢泼大雨并没有沾在她的身上,那闪电也在劈上她约摸一寸的地方停住。
随后一声动地惊雷又响起,顿时惊醒了不少梦中人。馨竹院外间里的苏木也起身披着褂子,刚刚破春,这般的电闪雷鸣着实少见,到了内间,狂风猛地吹开了窗扉,顿时床上的帘幔飘起,床上空无一人。只是苏木并没有注意到,快步走到了窗前,关严实了窗户,再看看其他的窗户关得严实放下心来,此时床上的帘幔也回到了原处。
掩着手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心绪不宁,勉强回到了外间里,迷迷糊糊刚刚睡下,又是一声惊雷响起,之后雷声越发密集,这样的雷声之中,睡意越发浓厚,竟是又睡了过去。
这般的惊雷,让明月院之中的乌拉那拉氏也醒了过来,用了点茶,在床榻上拢了拢锦被,猛然肚子一沉,咬着下嘴唇呼痛出声。
“嬷嬷。”乌拉那拉氏低呼出声。
钱嬷嬷因为忧心嫡福晋的肚子,这几日都是宿在外间,此时已经被丫鬟唤醒,钱嬷嬷披上褂子,上前说道:“福晋。”
“肚子有些疼。”乌拉那拉氏说道,“会不会是要生了?”她的声音轻软,屋外的雷声却没有掩住。
“搭着奴婢的手走动一番。”钱嬷嬷当机立断说道,“去唤稳婆过来候着,做好准备。”
等到稳婆过来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再次阵痛,稳婆说道:“奴婢瞧着样子,是要生产了。福晋省着点力气,等会再使力呢。”
钱嬷嬷之前也同乌拉那拉氏讲了生产时候的注意事项,这时候乌拉那拉氏拉着钱嬷嬷的手,慢慢在房间之中走动。
“嬷嬷说些话,我……”乌拉那拉氏说道。
此时雷鸣声已经停歇,可以听到淅沥沥雨水打在瓦片上的声音。
“等会雨就下得更大了。”钱嬷嬷说道,“傍晚的时候看着有晚霞,谁知道竟是下了雨,可见,俗语有时候也是不准的。”知晓乌拉那拉氏心中忐忑,钱嬷嬷说话来分散福晋的注意力。
“都说是俗语了。”乌拉那拉氏说道,有些迟疑地说:“那这怀相……”会不会也不做准,乌拉那拉氏心中有些各种思绪。
“这可都是天地异象了。”虽然同处一室,只是钱嬷嬷同乌拉那拉氏说话,却被瓢泼大雨的雨声掩住。“定然是个有出息的。”
乌拉那拉氏心中稍安,想着嬷嬷的话,心中也有了期盼,既然是天地异象,那么定然顺利得很,今后也会是有出息的。心中这样想着,口中谦虚道:“我也不求什么出息,只要他平平安安便好。”
说这话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又是阵痛,捏着钱嬷嬷的腕子一紧,差点让钱嬷嬷呼痛出声。
“嬷嬷。”乌拉那拉氏的眼中有些愧疚,因为冷不丁的疼痛,面色有些发白。
钱嬷嬷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就是像这般,不需要呼痛出声的。”
乌拉那拉氏知道钱嬷嬷年纪大了,到底松开了她的手,慢慢跟着钱嬷嬷走动,随着雨声越来越大,阵痛越发难以忍受。
钱嬷嬷连忙说道:“福晋,咱们坐下来歇息吧。”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
整个京城都被厚重的雨帘所笼罩。哗哗的冲刷声中,唯有飞檐角上的雕像寂然不动,冷漠而淡然的注视着无穷尽的前方。天地被银线连成了一片,只听“噼里啪啦”的雨声不绝于耳。
京城上空一道白影飘然而过,到了馨竹院,正看着苏木站在门口似乎是同明月院里的丫鬟说着话。
“我知道了,侧福晋正睡着呢,我这就告诉侧福晋去明月院。”
明月院?想到乌拉那拉氏的肚子,李筠婷了然,正要推开窗扉的时候,一怔,原本她离开时候虚掩着的窗扉此时紧紧被扣住。
120嫡子(九)
在苏木合上屋门之前,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上挂过,春寒料峭夹杂者湿漉漉的冷意,苏木扯了扯自己的褂子。
“侧福晋。”一声低一声高,苏木同时燃了角落里的几盏灯,水晶灯晶莹透亮,嫡福晋的屋子都是这般的灯,也分了几盏到馨竹院,灯火燃起,整个房间都是橘红色的温暖。
脚步声近了,李筠婷撩开帘帐。“怎么了?”刚刚在帘帐之中,掐了几个法决,便看不出外出过的痕迹,只是体内气血不顺,面上显露出苍白。
“嫡福晋要生产了,得去明月院候着。”苏木说道。
李筠婷应了一声,此时外间里门吱呀推开,苏木望去,正是柳梢推门而入。
“嫡福晋要生产了。”苏木见着柳梢来了,低声言语告诉她这个消息,此时帮李筠婷换衣裳,长发绾成单髻,只用了一根玉簪,杏花造型的花朵散在玉簪上,晶莹透亮,在橘色的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侧福晋,你脸色不太好。”柳梢温言说道。
床榻附近的灯火不明,梳妆台附近立着一盏水晶八角宫灯,映照出李筠婷苍白的脸色。
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