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失声道:「这是什么怪物!」
听到臧修使出雷霆战刀,孟非卿已经睁开眼睛,他向舷窗外望了一眼,眼神顿时变得锋利,「龙筋鹤骨!」
龙筋鹤骨是顶级的外家硬功,练成之後周身筋骨如同铁石,不惧刀斧,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能成为杀人的利器。但龙筋鹤骨修练远比金钟罩、铁布衫艰难,而且禁忌极多,因此修习者极少。能练成龙筋鹤骨之人,无不是心志坚毅,能够承受极大的**痛苦,同时yu望淡薄的苦修者。
孟非卿沉声道:「龙筋鹤骨修到这样的水准,至少要二十年功夫。这厮从娘胎里开始练,也未必够二十年!」
程宗扬道:「你们以前和黑魔海交过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能让功力倍增的霸道法门也不是没有,但那些法门多半会折损寿命,不到生死关头,轻易不会有人施展。」孟非卿冷冷道:「即便黑魔海的人,也一样不肯死的。」
黑魔海出来应付场面的都是年轻人并不奇怪,毕竟他们被岳帅清剿过,来撑场面的不是年轻人,就是古冥隐那样招揽来的供奉。但这些年轻人都是高手,而且功夫越来越高,就很古怪了。难道他们找到了什么能够提升功力的秘宝?
程宗扬压下疑问,「老大,碰到硬茬了,你还不出手?」
「无妨。」孟非卿道:「臧修应付得了。」
臧修一连数刀,都被青貙举手投足间轻易破解,他手中的雷霆战刀虽然如同惊雷狂殛,却无法在那少年身上留下一道刀痕。臧修杀得x起,索x扯下那件不合身的吴服,露出铁塔般的身躯,一边抛下战刀,赤手空拳与那少年的龙筋鹤骨硬撼。
两人对以强对强,以坚攻坚,虽然都是徒手,声势却如同两个重逾千斤的铁甲铜人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yu聋的金铁交鸣声。
房舍中接边冲出十余人,依靠廊柱、台阶与星月湖群雄交锋。他们身手都不弱,随便拉出哪个,也能打上几百招,但星月湖军士根本不与他们缠斗,一人强攻,两人侧应,一组遇阻,随即又上来一组,虽然人数不及黑魔海两倍,但严密的配合和高效的协作,使他们往形成三人围攻一人,甚至五人围攻一人的局面。
以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攻击、最简单的招术解决对手。在程宗扬看来,这帮汉子简直就像一台无坚不摧的压路机,把一切对手直接碾平。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实力为基础。仔细看去,能看出星月湖军士严谨分明的组织结构。他们以一组三人为最基本单位。每三组有一人单列出来,作为基层指挥者。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这是一个班的标准配置。在这一个班中,长短兵器一应俱全,能随时根据对手兵刃的不同调整攻击手段。三个班组成一个排,随著攻击不断变换阵型,由各班轮流担任主攻,在不停歇的进攻中,以最大可能节省每个人的体力。
可惜鹏翼社的人手大都陆续前往江州,俞子元也奉命运载同袍,未能参战,再加上还要安排人手去夜影关监视剑玉姬,孟非卿能够动用的只有一个排,无法看到他们大规模作战的雄姿。幸运的是一连专职术者匡仲玉及时赶到,这个在龙川靠招摇撞骗为生的算命先生,这时露出他凶悍的一面。他两手齐出,钧阳宗的流星火、飞火轮、乾阳诀、明光术……诸般术法层出不穷。这些来自一连的军士固然如虎添翼,鱼无夷也因此投鼠忌器,无法随意使用他的毒物。
敖润他们也有样学样,敖老大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在前主攻,冯源和秋少君一左一右跟他身後。这三人武功、招术、x都大相迳庭,出手时也不是一般的热闹。往往敖润先顶住一名对手,狂呼猛斗,在前打生打死;冯源在後面一边鬼叫,一边手忙脚乱地拍出符篆;秋少君客客气气地在旁边打招呼,「敖队长,这一剑我来可以吗?」
「干!」
敖润大骂一声,举刀猛砍,对面那名黑魔海对手的弯刀却莫名其妙地脱手落地。原来是秋少君老老实实一剑干过去,刺中对手脉门。
敖润一刀劈了个空,险些砍到冯源,他急忙斜肘撞在那人腋下,将他一排肋骨撞碎,一边大叫道:「我就ri了!你怎么不朝要命的地方扎!」
秋少君一手拢在嘴边,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我立过誓,不杀生的。」
敖润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像看怪物一样看著他,然後一刀把地上的黑魔海帮众劈死,「我靠!」
冯源使劲甩著粘在手上的符篆,一边道:「我说小子,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
秋少君诧异地问:「你们没见过吃素的道士吗?」
敖润和冯源异口同声道:「没有!」
秋少君挺了挺胸,「我就是——真的!」
星月湖的军士已经攻到阶下,在他们身後倒著七八具尸体,而他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五人受伤,只有一人被对手濒死一击,刺穿大腿,伤重退出战斗。
鱼无夷早已无影无踪,他只是受邀来的客卿,犯不著为黑魔海送命。黑魔海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