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萧遥逸挽著他的手臂,无比亲热地说道:「真要打起来你帮谁?」
「干!扣著我的脉门干嘛?我要说帮他们,你是不是立刻给我一刀?」
萧遥逸羞答答说:「哪儿有啊。我就是问问……」
「我谁也不帮,行了吧?我看云家的船还不错嘛。你这走舸未必能追得上他们。」
萧遥逸一脸嘻笑地轻松说道:「何必那么见外呢?」他长吸一口气,提声叫道:「秦兄!我们在这儿!太好了!不用著急,我们马上就到!」
易彪的轻舟停了下来,显然见到程宗扬在舟上,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萧遥逸笑嘻嘻道:「程兄,你这块招牌真好使。」
程宗扬为之气结。这也怨不得易彪他们,谁能想到这小狐狸看著荒唐无行,其实满肚子都是坏水呢?
走舸接近芦苇荡,萧遥逸满面风地下了船,拽著程宗扬的手腕过去,一见面就笑道:「易兄,我们又见面了。x x 网 站 。哎呀!云大小姐,刚才大小姐力斩妖人,让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善,「少罗嗦!这是怎么回事?谁出动的水师?」
程宗扬甩开萧遥逸,「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半个时辰前,咱们小侯爷亲自带领禁军攻进内宫。宫里的妖人已经被清除乾净。小侯爷的意思呢,你们把陛下交出来,让他带走,往後就没有你们的事了。」
突然间又杀出一个对手,而且是手握禁军、水师大营两大强军,少陵侯世子的小侯爷,秦会之和吴三桂不禁面面相觑,易彪和云丹琉则勃然变se。
「程头儿!」易彪叫道。
「叛贼!」云丹琉一点都不含糊,踏前一步,手中的偃月刀发出一声龙吟。
程宗扬叫道:「我只是传话的!这事跟我没关系!」
程宗扬朝秦会之使了个眼se,秦会之七窍玲珑,立即明白过来,上前一步把云丹琉挡在身後,正se道:「小侯爷!江山社稷,唯有德者居之!如今晋祚未绝,陛下虽然失德,但临川王英明勇决,又为先帝所爱,亲贵无比……」
「秦兄歇歇吧。」萧遥逸客气地打断他,秦会之的口才他早就领教过,如果长篇大论的辩争下来,只怕月出东山才能分出输赢——还不见得是自己赢。
萧遥逸明智地说道:「会之兄,算你赢了。」他摸了摸鼻子,无赖地说道:「但我不打算认输,你看怎么办?」
秦会之两指拈住胡须,深邃的目光望向天际,沉声道:「秦某夜观天象,天命所归,正在临川郡……」
「你省省吧!」萧遥逸叫道:「这一招我也会啊!天已经不早了,咱们就别废话了!那废物我要定了!划下道来吧!」
吴三桂腾地站出来,几乎顶著萧遥逸的鼻子厉声道:「吴某还怕你不成!」
萧遥逸意识到自己碰上硬茬了,程宗扬这两个手下以前看著还老实,这会儿拉出来都不是好鸟啊。他求救似地小声道:「程兄?」
程兄咳了一声,「会之啊,我看小侯爷说得也有理……」
秦会之义正辞严地说道:「主人此语大谬!小人虽然身份低微,亦不敢苟同!天命有常,只可顺迎,岂能逆取?」
秦会之劈头盖脸一通忠君报国的大道理,把程宗扬堵了回来。
这死汉激an,说得跟真的一样。看来不用云家出面,这就够小狐狸喝一壶了。
程宗扬耸了耸肩,朝萧遥逸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萧遥逸有点不相信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程宗扬无辜地说:「小侯爷,大家都是体面人。不管什么事,都该讲道理对不对?」
萧遥逸连连点头,「那我就不讲道理一回吧。」
萧遥逸身形一晃,从秦会之和吴三桂两人中间穿了过去。秦会之和吴三桂相顾失se,他们俩肩膀相隔距离不到半尺,就是侧著身也难挤过去。可萧遥逸就那么穿过去,连两人衣角都没碰到。
萧遥逸俯身朝晋帝衣襟抓去,旁边的云丹琉长刀呼啸而出。别人也许不知道萧遥逸的真功夫,但她被封穴道还是萧遥逸出亲手解开,昨夜在宫中一战,更见识了他玄奥莫测的身法,一出手便用上十成劲力。
萧遥逸袖滑出一截莹白的龙牙,「叮」的挡住刀锋。
云丹琉玉齿咬紧,双手虎口剧痛。萧遥逸也脸se微变,胸口微微一震。
程宗扬想起来小狐狸还受了两处箭伤,真打起来,未必能讨得好去。眼看云丹琉长刀再次攻出,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会儿自己插手,那叫找死。很可能云丹琉给自己来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先把自己劈了再说。
萧遥逸呼了口气,「大小姐好功夫。」他穴时,对她的修为深浅早已了如指掌,却没想到云丹琉劲气透入刀体,与偃月刀蕴藏的力量合而为一,使她可以施展的力道提升了近一个级数,自己一时托大,险些吃了大亏。
「停!」程宗扬厉声道:「打个屁啊!那边怎么回事?」
远处隆隆的鼓声突然停止,无论是楼船、艨艟、斗舰,还是走舸的桨棹都同时击入水中,接著逆向一扳,疾驶的船身像被钉住一样停在水上。
第三百二十九章 对奕
一叶扁舟离开楼船,舟上一个白袍男子负著双手,後面跟著两名亲随,泛水而来。他四五十岁年纪,鬓角华发初生,颌下一丛长须墨染一样乌黑,双目犹如紫石,神情不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