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赴宴喝多了,没能更新。
酒能活血,亦能晕头,不是好物,不是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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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金家堡千户所,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出边墙绕道太子城经万全右卫的长峪口堡入关,走这条路同样也可以到大同,但包括陆清在内,没人想到要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单是绕行就要多走两百多里,且边墙外是蒙古人的地盘,因此走这条路的凶险可不亚于走金家堡千户所。
问题的最关键之处还不在于绕路和边外的蒙古人,而在于随行的君子堡军户家属,马营一失,失去可以抢在瓦剌人前面南下的时间,这几百老弱妇孺无疑已是极大的累赘,因为根本没有安全的镇堡能够接纳这些老弱。
原先陆清的打算是将人送进金家庄堡千户所,他再和郭太监领着其余人南下,现在金家庄堡遭到瓦剌军威胁,随时都有失陷的可能,这原先的打算便不能付诸实施。
没有老弱随军,几百明军成功突过金家堡的可能性还有两三成,但带着这些老弱,能从瓦剌人眼皮底下突过金家堡的可能性就不到一成了,便是能过去,怕也十不存一二。
众人都想到了这点,眼光落在陆清手指的金家堡那个圈上,谁也没有吭声,林吉二位小旗更是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牛庆。
牛庆心下叫苦,忙道:“金家庄堡比咱们君子堡可大得多,又是千户所,不像松石堡那样以屯田为主,秦千户手下还是有不少能战之兵的,不见鞑子就能攻得下。”
“若鞑子攻得下呢?”
宋邦德一句话就打破了牛庆的幻想,“独石那么多兵守着,还不是一夜就被破了堡,金家庄堡的能战之兵只怕多半都已被调到了独石,秦千户拿什么抵挡鞑子?咱们都是打老了仗的,可不能自欺人,先前马营挡在前头,这金家庄堡丢不了,可眼下马营已经丢了,你说这金家庄堡还能守得住吗?”
宋邦德表了态,虽没有明说要抛弃君子堡的老弱妇孺,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林小旗也道:“照我说,阿剌肯定率主力去接应他的儿子和兄弟去了,这沿清石河南下的定是偏师,了不起就两三千人,不过咱们带着这么大帮人南下太过碍眼,怕是冲不过去,不过要是人数少的话,鞑子未必就能看得住咱们,说不得不把咱们当回事,随便让我们过去了。”
“不错,是这么个理,人多了肯定是没法走的。”林小旗的话正合吉小旗心意,他也认为不应该再带着一大帮累赘南下,“要不,就这么办?”这话却是对宋邦德和陆清说得。
宋邦德微微点了点,沉声道:“金家庄真要被鞑子占了,咱们也没办法,这么多人肯定没法过去,不若让他们回头?”
“这么做怕不行...”
陆清刚要开口,郭太监就轻声咳嗽了两声,陆清一怔,下面的话便也止住了,他知道郭太监打得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扔下这些老弱妇孺,只带精壮上路,如此能够突过金家庄堡的机会便大些。
陆清相信,真到了最坏的地步,郭太监会毫不犹豫扔下所有人,只带着他陆清逃命。
说实话,他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但良心这关却是难过。可良心比不得现实,金家庄堡真要是让鞑子占了,再带着这些老弱妇孺上路可就等于将她们往瓦剌人手中送,到最后,说不得这些人临死时埋怨的就是他陆清了。要知道,若不是他陆清多事,这些人现在还在君子堡,在鞑子打过来前多少还能多活些日子的,现在却因陆清的原因提前走上死路,不能不说是好心办了坏事。
见郭太监似乎也有意抛下妇孺,牛庆急了,慌忙道:“公公,万万不可让她们回去啊,松石堡一千多号人都被鞑子屠了,她们要是回去,只怕...只怕...唉!”
因为着急,牛庆一时说不出话来,众人却都知他的意思,但却没一个开口帮他。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知道马营守都没守就丢了!牛百户,事到如今,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
“带着他们走,不但我们走不了,他们也活不了,何苦呢,不若让他们回去,说不得鞑子忙着南下,倒不在意你这小小的君子堡呢?”
林小旗和吉小旗你一言我一语的,已是咬定要抛弃君子堡的一帮人了。
其余几个新任命的总旗和小旗官也都不语,他们都是从独石逃出来的,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尔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前方又有一条亲军的锦绣大道等着他们,若是因为一帮累赘而葬送了自个性命,他们可是一万个不甘心的。
众人都这么说,陆清也不开口,牛庆有些绝望了,但却如何也说不成赞成的话,毕竟那些人都是他牛庆的军户,都是打他爷爷那辈就在君子堡生根的乡亲,真要让他说出抛弃这些人的话,绝对要比杀了他都难受。
见状,郭太监叹了口气,也很无奈道:“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咱家也不想这样做,可谁让鞑子抢在咱们前头去了呢。要是瓦剌人没抢在咱们前头,咱家肯定会安排他们,断不至丢下他们,可眼下,这...唉,真是没法子噢...”
眼看这事便要定下,陆清却忽然说了一句:“要不然就让他们出边绕行吧?”
“出边绕行?”
众人一怔,这可是条死路啊,且不说边外还有蒙古人的威胁,就是那几百里地也够这些老弱妇孺受得了。
“不成不成!”牛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