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趟连管中邪都露出惊异之色。项少龙旁边的昌文君低声道:“煞煞我妹子的傲气也好!”嬴盈想不到纪嫣然会看破自己的阴谋,失措地退到鹿丹儿旁。
在场的都骑军内奔出了两人来,荣幸地向纪嫣然奉上长箭。纪嫣然仍是那副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俏美模样儿,嘴角挂着一丝可迷倒天下众生的笑意,背着三百步外的箭靶,接过三枝长箭,夹在指隙处。全场肃静无声。倏地纪嫣然旋风般转过娇躯,在众人瞠目结舌下,三枝劲箭连珠迸发,一枝接一枝向箭靶流星逐月般电射而去。发第一箭时,她仍是背着箭靶,只是反手劲射,到第三箭时,才变成正面对着。
“笃!”的一声,第一枝箭命中红心,接着两枝箭都分别命中前一箭的尾端处,神乎其技处,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登时把嬴盈的箭技比了下去。全场立时采声雷动,久久不竭。纪嫣然心恨嬴盈和鹿丹儿等“欺负”夫君,眼尾也不看她们,向众观者施礼后,凯旋而归。项少龙却知道这个“仇”愈结愈深了。
此时有近卫来报,储君要召见项少龙。进入木寨的大闸时,一队女将策马由后方驰来,带头的赫然是吕娘蓉,其他都是她的贴身女卫。吕娘蓉看到他时,神情复杂,小嘴骄傲地翘了起来,故意加鞭,旋风般由项少龙旁进去了。项少龙不由对她生出鄙夷之心。此女明知自己“吞了毒丸”,仍对自己没有丝毫同情之心,可知虎父无犬女,她也好不到那里去。哼!迟些她就会知道滋味了。
主营前的空地处传来开气扬声的叱喝声,原来小盘在射箭,吕不韦、徐先、鹿公、昌平君等一众大臣将领,则在旁助威喝采。李斯见他到来,移到他旁道:“是时候了!”项少龙当然知道李斯指的是取血以“不认亲”一事,看李斯神色紧张,明白他正在担心小盘说不定真会是吕不韦的儿子,那就糟透了。项少龙挤到站在后方的鹿公和徐先身旁,摸出取血的针,向两人打了个眼色。两人的呼吸立时深重起来。
小盘这时射了十多箭,有四枝正中红心,其他都落在红心附近,已超出他平日的水准了,难怪群臣喝采。其实只要他射中箭靶,各人已非常高兴了。王贲向他奉上另一枝箭时,小盘见到了项少龙,转身举着大弓兴奋地走过来,欣然道:“太傅!寡人的成绩还不错吧!”项少龙知他在给自己制造取血的机会,致礼道:“若储君多用点手,少用点眼,成绩当会更好。”
小盘讶道:“射箭最讲究眼力,多用点手又是什么意思呢?”这时不但小盘不解,其他人都不明白项少龙在说什么,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去。吕不韦旁的吕娘蓉和莫傲,都狠狠盯着他。项少龙恭敬地请小盘转过身去,借着纠正他的姿势,把针尖轻轻地在他颈侧的血管刺了下去,由于小盘运动后血气运行,一股鲜血立时涌出,流进针尾的小囊去。由于他身后是徐先、鹿公和昌平君,他三人固是看得一清二楚,其他人却都看不到。
小盘“唉!”了一声,往后颈摸去,故意道:“有蚊子!”项少龙反手把针塞入徐先手里,道:“储君莫要分心,射箭之道,手眼固须配合,但以手瞄却胜过以眼瞄,这是由于眼看到目标后,还要通知自己的心,再由心去指挥手,隔了多重。但若以手去瞄准的话,便少了这重重阻隔,看!”随手拔出五根飞针,闪电般往二百步外的箭靶掷去。
众人那想得到他是掷针而非射箭,齐感愕然时,五枝飞针一排的钉在箭靶上,中间的一根正中红心,针与针间相隔均是一寸,分毫无误。这结果连项少龙也没有梦想过。他的飞针绝技虽然着名,但各人仍是首次目睹。只看他能在二百步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绳,就可知他不但手劲惊人,还定有独特的手法,否则休想办到。
吕不韦父女和莫傲同时露出骇然之色。这时众人才懂得喝采叫好。吕不韦和莫傲对视一笑,显是想起项少龙命不久矣,无论如何厉害都不用担心了。小王贲兴高采烈地想去拔回飞针,好送回给项少龙,小盘见状喝止道:“让飞针留在靶上,寡人要带回宫内作个纪念,这三天就让它们像现在那样好了。”小盘露出崇慕之色,道:“难怪太传的飞针如此既快且准,原来是用手的感觉去掷。”
项少龙虽成了都骑统领,可是仍是职兼太传,故可教导小盘这储君。项少龙暗察吕不韦和莫傲时,亦有留心吕娘蓉,只见她眼内惊异之色久久不退,显然被自己这一时忘我下露的漂亮一手所震慑,坦白说,若要蓄意而为下再掷一次,他反全无把握了。说真的,他平时练针时,也是以眼去瞄准,只有刚才方是用手去瞄。
鹿公赞叹道:“少龙这一手飞针,可说是空前绝后了。”吕不韦呵呵笑道:“蓉儿!现在你该知项大人的本领了。”吕娘蓉垂下俏脸,以免让人看到她矛盾复杂的神色。
小盘乘机道:“太傅请到寡人帐内一谈!”领着李斯,返回主营去了。项少龙待要跟去,鹿公扯着他道:“见完储君后,即到我营帐来。”又向他打了个眼色。
项少龙一时间不明他究竟是已取得吕不韦那滴血,还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