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顾琬仪的手一僵,目光仔细地落在照片上,好一会儿,再抬头看向顾柏宁,她不禁微微吸了口气,“哥……你……觉不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
“……”顾柏宁正一肚子火,听到顾琬仪的话,也没太理会,只是将眉头紧锁,“你在说什么?”
顾琬仪顿了一下,跟着说道:“哥,我觉得……你跟她……长得有点像!”
顾柏宁眼睛一瞪,眉头瞬间纠结在一起,开口几乎是斥责的,“你在胡说什么?顾琬仪,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开的。”
“哥,我没有胡说!”顾琬仪咬了咬嘴唇,把照片递过去,“你自己看看嘛,额头、眼睛还有鼻子都很像,就连神情都很相像呢!”
“顾琬仪,你够了没有!”顾柏宁森冷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冻住,“你是不是下面还会怀疑这个女人是我们的母亲?”
“……”顾琬仪愣了一下,“哥,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毕竟……”
“住口!”顾柏宁喝止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顾琬仪,你不可以这样亵渎我们的母亲!不错,她的确没有这个女人美,可是……她的大气、优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你不会知道,她是多么的温婉善良,即使老头子心里根本没有她,她还是任劳任怨地照顾好这个家,抚育我们长大,可是他呢?他没有一天珍惜过她,除了他的公司,心里就只有这个女人!琬仪,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母亲就是被这个女人逼死的!”
看着顾柏宁泛红的眼睛,泪水似乎蓄满了眼眶,顾琬仪不由地一愣,她知道,和自己比起来,哥哥对母亲的依恋要深的多,也因此,哥哥与父亲的矛盾比较明显,他记恨父亲辜负了母亲,他更加记恨这么多年,父亲从来没有在乎过母亲,且还把另一个女人放在心里。
只是,她不知道这份感情会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强烈到让她觉得震撼。
“……”顾琬仪轻轻地吸了口气,缓缓走上前说道:“哥,妈妈她……是怎么死的?”
听了顾琬仪的话,顾柏宁的眸子一沉,久久没有开口,顾琬仪不禁有些担心,轻轻抚了抚他的胳膊,“哥,你还好吧?”
顾柏宁转过头,盯着顾琬仪看了片刻,才幽幽说道:“你也许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老头子并不爱我们的母亲,但是……她是个傻女人,尽管那个男人不爱她,尽管那个男人已心有所属,她却执着地爱着他,心甘情愿地在他身边,甚至连个名份都不求。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下年,爱在等待与时间的磨砺中终于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当她从报纸上看到,他深爱的男人要娶另一个女人时,她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可即使这样,她仍然不愿意相信,疯了一般跑去问那个男人,就是我们的爸爸……”
“……”顾琬仪眨着眼睛,听得紧张,“后来呢?后来怎么样?爸爸怎么说?”
“怎么说?你觉得他会怎么说?”顾柏宁冷冽地笑了一声,那笑容比冰还要寒凉,“他自然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就这样……我们的母亲彻底绝望了,她疯一般地跑出去,一直跑到当时丹露市最高的建筑,她不曾有半点犹豫,站在顶楼,纵身飞下,用最壮烈的方式结束了一切,带对这个世界的的怨恨、爱恋、不舍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顾琬仪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双手微微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
顾柏宁良久都在喘着粗气,顾琬仪知道,他是在皆力控制情绪,刚刚……说到最后,她已经能够清楚地听到他浓浓的鼻音,一向游戏人间,对任何人都满不在乎的哥哥,提到母亲也不免伤感,可以想像,那时候母亲的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只怕是那颗小小的心灵无力承受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顾柏宁,就在这时,她再度听到顾柏宁幽幽的声音,“琬仪,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些年,我除了最恨老头子,也恨我们的母亲。我怨她太懦弱,怨她太自私,既然有勇气去死,为什么不肯坚强地活下去,没有男人难道就不能活吗?她还有你和我啊,她的一对儿女难道不是她最大的财富吗?有了我们,不就有了一切吗?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寻死,可曾想过这样做,给我们做儿女的,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哥……”顾琬仪刚想说什么,突然窗外远远地传来一阵汽车驶入的声音,她一惊,立刻喊道:“爸爸回来了,快!”
顾柏宁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即使听到了顾琬仪的话,也并未表现出半点紧张,反而一副泰然若之的样子,仿佛要等顾展鹏进门,刻意让他看到他们的存在一般。
看到顾柏宁毫无反应,顾琬仪急了,“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帮我收拾,我们得在爸爸上来前离开这里!被他发现就糟了。”
“哼,有什么可糟的,不就是大发雷霆吗?我倒要看看,被我们揭穿了他的秘密,他是什么反应。”顾柏宁有些赌气的意思。
“你是疯了吗?”顾琬仪顾不得他多说,拿起桌上的照片,放进首饰盒里,接着飞快地跑到书架后面,将盒子装原样放进保险柜里,一切都恢复妥当,她拉起顾柏宁的手便往外拖,“哥,快点走,算我求你了!”
“琬仪,你干吗那么怕他?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妈妈!”顾柏宁低吼,一脸的沉痛。
“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还没有坐上顾氏董事长的位置,尽管你在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