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染檀香,雾气缭绕。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脑袋的疼痛让她难受地皱起眉来。飞机不是爆炸了麽?她心一喜,难道她还没死?!
她眯起还未能适应白日明亮光线的眼眸,缓缓地环顾了这卧室的四周,曼妙的罗纱,精致的花瓶,古墨的挂画,朱红的木质墙板。
古代?她低眸,伸手,观察。发现眼前的这双细白粉嫩的小手已不是她自己原本的那双手了,她本来的十指比现在的要修长些。
她再次抬眼,视线定格在卧室中间摆的那张花梨圆桌上之上放著一个茶壶,两个茶盅,花梨圆桌下则是摆放三张雕著花草鸟兽的圆型木椅。
她的脑海里直接反应出,这里定有两个人在照顾著这个身体的前主人。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
有人来了!她连忙把双手藏回锦被里,紧闭上眼眸恢复未醒时的状态。
一个人正逐渐地向自己靠近,听那沈稳的脚步声,她肯定这个人是男子。
她心里飞快地想著对策,现在装失忆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珞刖站在床榻边深情地望著她依然如旧的‘睡颜’,他在床榻边沿缓缓坐下来。他低头,一刹,一个深情的吻落在了孝然的嘴唇上。沈默良久,他才再次动作地轻轻把孝然抱起裹进了他结实的胸膛里。
过不久,“吱呀──”推门声响起,“吱呀──”门再次被关闭上。
严烨走进来,他把手中提的装饭的小圆篮静放在了圆桌上,双手捧起圆篮内的小碗,缓缓走到床沿边,轻轻坐在珞刖旁边,他用陶瓷汤匙轻轻舀起一口都熬得糜烂的稀粥熟练地喂进了孝然小小的嘴唇里,顺便轻轻地揉了揉孝然的腮边让她能顺利吞咽下去。
“你还是去休息罢。”珞刖这几日焦虑地配药,已数日未曾合眼。这般的下去,他的身子迟早会吃不消的。
珞刖摇了摇头,心中的挂念太深,他岂能安睡?从集市回来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他自负医术绝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心爱之人陷入昏睡中,他什麽也做不了。
他捧起她的头,把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儿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大手掌在她的脸上细细摩挲,动作温柔流连,眼神缠绵悱恻,低头,唇瓣轻轻贴在她的耳边喃喃低问,“然儿,你怎麽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两个男人到底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什麽关系?为何她总觉得他们的动作中有种情人间的宠溺?
可是,现在来不及多探究了,这个时候她就假装醒过来的最好时机。於是,她颤了颤眼睫毛,然後装似刚醒来般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又假装是吃惊於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的举动,皱起小脸,双手齐用的死命推挤著抱住她的那男子的胸膛。
“然儿,然儿……”珞刖见孝然转醒,墨黑的眼眸瞬间淹没在巨大的惊喜中,他双手颤抖地抱紧怀中突然转醒的人儿,忍不住地把脸埋入了她的脖颈处,粗哑著嗓音地一遍又一遍的叫唤著她的名字。
听到珞刖的声声叫唤,正捧著陶瓷小碗细细搅拌的严烨不解地抬眼,见到孝然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大手一颤,瞬间他手中的小碗滑落掉在有著精细花纹的瓷砖地面上发出了“砰!”的瓷碗摔碎的声。
他睁著茶色眼眸,身躯一动也不能动地愣愣地盯著珞刖怀抱中的那个女子。
“孝然……”许久过後,他才颤抖地唤出她的名儿来。
“这……这里是什麽地方?”孝然突然地问出了这麽一句话。
“然儿,你刚才说什麽?”两人激动狂喜的心皆因听到这麽一句话後冷了半截。
“你们是谁?”她眨了眨她那双的外平静地望向严烨和珞刖。
“然儿,不认得我们了?”珞刖抱住她身子的大手不自觉地紧缩了起来。
“嗤!好痛!”她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然儿对不起,是师傅太激动……”
严烨却皱起眉来,那茶色的紫眸中布满了风暴,双眼如鬼魅般一瞬不瞬的盯紧她,盯得孝然的身子猛的一阵颤动。
“严烨不要吓到然儿。”珞刖见怀中的孝然身子一阵颤抖,他锁眉转过头去告诫地对严烨说道。
珞刖说完後就箍紧他的双臂,把孝然锁在他怀中的一方小天地里柔声地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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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枯叶飘落中,僻静的院落里仁立著一抹挺拔孤寂的身影。秋花纷飞间,清冷的阳光照在男子清幽绝美的容颜上,几缕发丝随著萧瑟的秋风拂上他线条绝美的嘴唇上,因他的双唇干燥那丝丝墨黑的发缕深深的粘舔在他的唇瓣上久久不肯离去,把他本来就深锁的眉目衬托的更加得凄美与孤寂。
孝然推开房门,抬眸间巧合地对上了他那双略带探究的茶色眼眸,那双眼眸仿若两汪寒潭般,既清幽、冰冷,又带著能看穿人性般的睿智就那般的紧紧盯住了她。
孝然的身子猛的一颤,美丽的墨瞳骤然泛起既可怜又委屈的撩人涟漪,她撅了撅小嘴似哭非哭地望向他。
狂风突然凄厉地卷起地上的无数落叶残瓣,顿时天地间一片浑浊。
她这般的动作严烨的脸色变得更加得难看,死锁住在她身上的那双探究的茶色眼眸瞬间被冰冷吞噬……
严烨握紧双拳指间骨头咯咯作响著,那凄厉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给碎裂般的危险眯起。孝然双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的软倒在了地上。
不对,这不是他心中那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