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面带冷笑,看都没看就把卷子卷成筒状,背在身后,“卷子收了。”
古箐楞了楞,但也没说什么,反正已经答完了,可现在离着下课还有四十分钟,她坐着也只是闲着,就问,“老师,我可以出去吗?”
不知为何,监考老师面色似乎有些青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扫了古箐一眼,但想想这孩子追究不是他学生,只得摆摆手,不耐道,“去去去。”
古箐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班里所有人目送她出去,幸灾乐祸、同情、紧张等情绪蔓延开来,但在王铁老师转头之际,一律有默契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认真答卷。
在此后,监考老师又揪着俩动作有些大的学生,考卷全收,赶出班去。
本来监考王铁老师想想古箐做的也不太过火,他也没看着她作弊的证据,出了门口想把那丫头唤回来教训两句放她一回继续做卷子,可外面哪有古箐人影?只得叹一口气作罢。
认识不认识这老师的无不暗骂,这老师是有名的铁面老师,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在他面前是不容清理的,揪着小辫子就算你倒霉,甭想轻松蒙混过去。
本来乡下地里大多老师都是蒙混过关,得过且过,因为乡下土娃子能拿好文凭是少之又少的,大多都是野惯了,难以管教的很。
可这王铁老师就是少数尽心尽责其中之一,他够不着的他不管,他就专管眼皮子底下的,让学校爱让学生恨的典范,但这样的好老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如今四十出头,拿的一手一级教师证,肯在乡下里教书是很难得的。
令古箐哭笑不得又郁闷不解的是,接下去的各科考试,古箐遇到这名黑面神老师的几率居然高达百分之七十,然后她顶着这名老师火辣又夹杂着心痛的眼光下,一次次只用半数的时间就举手把卷子交了。
最后一门考的科学,古箐把卷子交上去,王老师没忍住,哀叹一声,“你这孩子,也不检查下,你确定不再看看?”
古箐微微笑了笑,“不用了老师,我看过了。”
“你不再改改?”王铁老师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恨恨道。
“不改了。”古箐继续笑,突然感觉这老师有几分意思。
“好好好,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我多管什么闲事,去去去,出去玩吧,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王老师扫了眼卷首的名字,“古箐是吧,字挺工整,看也不是个坏孩子,哎,可惜了。”
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唠叨,古箐耐心听他念叨完,才退出了门去,伸了个懒腰。
她有自信,综合分数下来就算拿不了满分也必能考上青映,往骄傲里说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王老师虽然严厉,但古箐有些自虐倾向地想,这样的老师还真是她喜欢的类型,因为每个人都有懈怠的时候,她怕自己因为一帆风顺的这一世忘了上辈子的教训,她需要人生的教师来鞭策她,纠正她。否则她真怕自己迷失在成功与骄傲之中,吃不得亏,长不了教训,跌倒了不知道爬起来,一味依赖着身边人的搀扶。
家里人都是实在人,吃了亏上了当依旧保持平常心,待人真诚,古箐比家里人文化深,明白社会不简单,家里人心态虽好却不适宜生存,可以说古家就古箐一个明白人。
考完试,所有中三考生都算告一段落了,不管成绩如何,所有人都送了口气。
在家等成绩的一星期,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在儿女回去时问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考好,古家人却很有默契地对中考成绩闭口不谈,乐呵呵地拉东扯西,让古箐心态放开。这些微的体贴让古箐暖到了心窝子里。
古箐觉得好笑,拿着各种空间产出的水果给父母吃,不过她很有度地只拿出这个季节的水果,空间不忌讳季节,只要到时候就成熟,但她可不敢肆无忌惮的做出引人的事,家乡人虽然实诚,但嘴杂的很,什么事都传得快。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容易惹祸上身。
一星期过后,成绩出来,看着投出来的成绩单,无意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王铁无不惋惜轻叹,却也知道有的人跟读书无缘,强逼不得,无意翻到成绩,只一眼扫去,就如遭雷击!手一抖,他看下去,居然是全满分!除了语文扣除三分,脚趾头也能想到是作文分,其他居然是全满分!
王铁扫了一遍又一遍,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旁边和他一起整理的教师发现他的异样,有些疑惑,“怎么了?”
王铁手一颤,合上成绩单,只见上面写着古箐的名字,他抹了把脸,“没事……没事。”
那教师也没放心上,从桌下套出两份礼盒,呵呵笑道,“王老师,下学期你就调任到青映了,这是张瑶和张利两兄妹送你的,这次他俩考了个好成绩,也是去青映,到了那你也能继续教他们。你是个好老师,青映也是个好学校,去那更能发展你的才能,我也说虚的留你,祝你在青映前程似锦,如鱼得水。”
提到这两个在班中一向听话的乖巧学生,王铁脸上刚毅的线条融化开来,露出一抹笑,接过礼盒,“谢谢。”
领成绩那天是星期六,古箐去了县城二姑奶那照顾生意,临去,古箐让两老帮忙领下成绩。
是的。古箐是故意的,她想给这两位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一个惊喜。她就算猜不出自己成绩是多少分,却也知道不会差到哪去,虽然多方面因素关系显得她很不厚道,但对待这次考试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