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张校长吗?”古箐从身上的挎包中掏出一封信,上面书写着端正的楷书,张藩生收,这是她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临她走前交给她的。
“是,什么事?”
古箐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的面容白净柔素,表情自然沉静,有一种传统闺秀的温润气质,令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虽然这只是古箐对外一致的面具。
张藩生接过信函,有些疑惑,粗粗扫下去,在看到落款时,眼中已经带了笑意。
再次打量了古箐一番,如信中友人所写,这是一个十分有潜力的孩子,虽然已经报了青映,但不排除可挖墙脚的成分,张藩生带有几分兴趣的看着古箐,声音中多了几分耐性,“你就是古箐小同学吧。”
“恩。”
“你的初中导师陈老师是我往日的老同学,她来信我自然要给她几分薄面,小同学有什么事直说,能帮着的自然帮你一把。”张藩生保养的很好,相对于古箐父母四十成五十的显老,这个男人五十返出四十的成熟完美,他的笑容可以说是无所挑剔,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无言的和谐感,他似乎是一位温柔的师长,在倾听学生的烦恼,令人不知不觉放松了身心。
但古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了,她清楚地知道张藩生这句话中的试探,他想看看这个成绩优异的小女生面对他有求必应的诱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古箐毫不怀疑,如果她不好意思地说真的有事需要相帮,而要求超出了一个度,不管她的表情多含蓄,多感谢,在男人的心目中印象分都会拉下来。这是对她人品的考究。
古箐浅浅地勾唇,“张校长,谢谢您的好意,我没什么事,之前我发的信函想必您收到了吧,我只是想要您替我保个密。”
张藩生有些诧异道,“那封信是你写的?”
古箐点头。
张藩生实在是有些惊讶了,那封信言辞有度,语言间大方而又不唐突,实在不似出一个孩子的手笔,他本以为是老同学写的,可想想他的疏忽之处,字体却是不同的。
张藩生哈哈一笑,摇头笑叹,“真是年纪大了,眼拙了。孩子,那些钱,能告诉我是从哪得来的吗?”
张藩生有些喜欢这个聪明的孩子,正如家长都喜欢优秀懂事的孩子,从称呼的改变就可以看出。古箐在信中毫不遮掩的点出那钱是她所出,但不希望李佳琪一家知道,只是望张藩生保密,而这样一笔在他看来不是什么,但在农村是巨额的钱,他很好奇,这个孩子是怎么得到的,又是怎么能这样无私地奉献而不叫人得知,光是这点,就是许多人无法做到的。
古箐抿唇,只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是正当得来的。”
张藩生有些唏嘘,真是一个谨慎,口风密不透风的孩子。
“张叔叔,李佳琪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希望她好,我不想她知道这事,也同样不希望借助您的能力来给她特权,影响了她的心绪,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只要任其自然就好。”古箐很适时地也更改了称呼,笑容不变,眸中却带有几分悠悠情绪。
活到这个岁数,张藩生的眼光是犀利的,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有段故事,导致她不得不成长,但她依然保持一颗细腻想要保护的心,实在难能可贵,年纪大了,对孩子总会有些心软,他有些怜惜这个孩子。
“人总有成长的时候,十五岁正是容易冲动叛逆的时期,你的保护只能让她一时逍遥,你有没有想过,不久后,你的付出将会是一场空。”张藩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当反应过来,已经出去了。
古箐也愣了下,这样单刀直入的话正中红心,有些伤人,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没有恶意的在陈述一个事实,所以她也只是笑笑。
“我做我的,我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将来……只能看她了。”
不同的环境成就不同的人,她明白,可她不悔,因为李佳琪曾经带着头上厚厚的纱布,对着泪流不止的她说过同样不悔。
这是怎样的心态?张藩生不知道,就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没遇到过这样无私的人,说她单纯,可这个心中似乎有阴霾的女孩单纯吗?
“呵呵,丫头,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孩子啊。”张藩生有些苦涩的笑了,他有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儿子们从懂事起就搬离了家,从小斗到大,而老伴也在三年前出事故了,他的事业一帆风顺,感情却一波三折,从未顺过,他身下有几所学校,初中高中大学都有,无一不是国内排得上名的,只是因为看到孩子们热闹欢腾的景象心里舒畅,每个月他都会到不同的校内,没想到,这次有如此收获,此时他有种冲动,冲口而出,“孩子,你愿意当我的女儿吗?”
话一说出口,古箐愣了。
“您说要我当您女儿?”
张藩生笑着点头,没有要收回话的意思,收个农村女儿做女儿,若说出去,怕是有许多人笑话,当然更多的是惊异。存有私心的,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对待他和那个叫做李佳琪的孩子一样不求回报的付出,这是非常苛刻的想法,特别是对他这个身有百亿身家的人来说。即使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背景,光是一所附高,都是许多人争相攀附的。
他知道,这样得来的儿女情多数是虚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异想天开的妄想了一回。
谁曾想,一个意想不到的拒绝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