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山茫然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说他的父亲复职了,焦宝杰就要告老还乡了?他才几岁啊?告老还乡?
陈林蓦然收敛了笑容,冷冷的说道:“上次你到陈家湾去想要收拾我爹,结果被我爹收拾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徐金山的脸色,顿时大变,失声说道:“什么?陈守范?陈守范官复原职?”
陈林微微一笑,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总算是猜对了!”
能够在这里遇到徐金山,陈林相信这绝对是老天爷的安排,太贴心了!
徐金山的脸色,变得非常的古怪,铁青铁青的,又死灰死灰的,感觉好像是浑身僵硬了一样。
作为宿松县最大的商家,徐金山也算是走南闯北,经历过无数的风浪了。一般的事情,还真是无法让他感觉到惊讶。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的确是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本来以为是来到了朋友的家里,没想到却是一头撞入了狼窝。
白痴都能想象得到,以陈守范和焦宝杰的关系,以焦宝杰和他的关系,陈守范能够放过他就怪了。他上次,可是受了焦宝杰的怂恿,到陈守范的家门口去挑衅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徐金山觉得,陈守范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啊!
果然,陈林看着徐金山的神情,就好像是猫看到了老鼠一样。他招招手,将巡检司的兵丁叫过来,厉声叫道:“高五丁,检查徐老板的车队!记得仔细检查哦!徐老板每次路过这里,都要携带大量的私盐的。我怀疑马车里面装的就是私盐。你们要是看漏了盐,被我爹知道,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高五丁急忙答应着,带人就要出来。
徐金山脸色越发的难看,又急又怒的叫道:“你们都站住!”
他当然不能让巡检司检查自己的车队了。车队里面装载有什么,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自从焦宝杰掌控了巡检司以后,他的车队就没有被检查过。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陈守范居然回来了,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好了。一旦车队被检查,里面的东西都被曝光的话,就等于是证据确凿,日后想要翻案,都不容易了。因此,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车队接受检查。
他歇斯底里的叫道:“谁也不许检查!你们谁也不许检查!你们不是巡检司的人!”
陈林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不是巡检司的人,那谁才是呢?”
徐金山疯狂的叫道:“焦公子才是!”
陈林冷冷的说道:“只可惜啊,他告老还乡了!”
看着对方扭曲的脸,陈林情不自禁的感觉到阵阵的快意,惬意的想要对天长啸。
他感觉自己就是俗人一个。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就对你不好。我对你不好,你也要对我好……
“糟糕,这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吗?”忽然间,陈林感觉到一个诡异的念头,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浮现起来。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难道说,自己居然在潜意识里,有成为曹操那样的枭雄的可能?
不可能吧,自己不可能成为曹操那样的霸主吧?要说心狠手辣,自己倒是不逊色。但是其他的……
带兵打仗、发展生产、治理国家、收拢人才……各种各样的大事,陈林感觉自己没有一项是拿手的。要他给出一点建议倒是可以。但是,如果要自己亲自实施的话,估计就没有那样的耐心了。
有时间的话,还不如看看书,泡泡妞,发发呆,满足个人的**才是王道啊!
徐金山越发的疯狂,声嘶力竭的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皇帝御封的九品巡检,除了皇帝,谁也没有办法撤他的职!你们一定是假冒的!你们一定是试图造反!”
他倒是很会扣帽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扣上造反的帽子再说。
陈林慢悠悠的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谁撤焦公子的职,是他自己申请告老还乡的!”
徐金山顿时就愣住了,感觉好像是从夏天突然进入冬天的冰天雪地了,被瞬间冻住了一样,喃喃自语的说道:“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焦宝杰说过,你们谁也没有办法撤他的职……”
忽然间,高五丁的声音传来,大声叫道:“少爷,总共是四十引的食盐,都没有盐引呢!”
陈林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徐老板,似乎你有麻烦了哦!”
徐金山的眼睛,顿时就发直了,好像是死鱼眼一样。
明朝盐引,每引三百斤。四十引,就是一万二千斤。这可不是小数目。
徐金山本来就是靠着走私食盐起家的。以前,由于陈守范的遏制,让他感觉很不爽。幸好,焦宝杰来了。
仗着千岭乡巡检司是焦宝杰当家,两人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大肆的贩卖私盐,胃口越来越大。整个宿松县的所有食盐生意,已经完全被他垄断了。就连附近的几个县,也有大量的食盐是从他这里悄悄的分散出去的,获利极为丰厚。
对于走私试验,徐金山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每次运输私盐,都是上万斤的。一个月通常要运输两次。以前,这么多的私盐,多少都有一些盐引跟着做做样子。但是,这一次,却是一张盐引都没有。
毫无疑问,他这一万多斤的私盐,绝对是要被陈守范给全部没收了。
既然陈守范以前就敢没收他的私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