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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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从郊区开至市区,一路天空凉星的痕迹由密转疏,满城的灯火仿佛坠世的银河,在视野里近似虚幻。
夜风从车窗里灌入,乱了视线。
“你紧张归紧张,别捏皱我的蛋糕盒。对了,里面是新品‘火奴鲁鲁之泪’,最适合你这种扎进婚姻坟墓的人品尝,那种守着双人床的悲痛,你应该很懂。”
听着往常少言的姐姐对自己的嘲讽,李思寂忍不住笑:“谢谢关心,我以为你嫦娥当久了,还真的不知人间烟火。”
甲壳虫开入了环湖别墅区时,突然刹住,她护着蛋糕盒,刚侧过头看驾驶座的李思缘,便听到对方凉声说:
“你跟安笙清那档事,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亏你晚上还能在饭桌上调侃他啊,妈都快哭了你没见到?你下车,我不想听你帮他说话,你空手道白学那么多年,硬气遇到安笙清那花花公子就全部没了。我把一个月要对你说的话都提前说了,不见。”
说时已经拿过蛋糕盒,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冷美人,高傲起来眼神冷冽。
思寂哪里不知自己姐姐的性格,仓促下了车,刚回过身打算跟她挥别,甲壳虫就从眼前掠过。她失笑,走向保安亭。
听到安大少的名字,保安队长亲自带路,小眼睛偶尔瞄她。
“是不是觉得他最近换口味,了?”
胖胖的队长憨笑地摇头:“我在想你是否大少的亲人。”
思寂笑容依旧:“这倒不是,我纯粹来撒泼的。”
眼前的三层别墅附带花园,走近时听见男女杂闹声。隔着黑色雕花铁门看过去,衣香鬓影无数,却没一般宴会的拘谨和商业,倒是像大学时的联谊会。
她静静伫立,目光穿过数张陌生面孔,一秒剔除,尔后确定目标对象在泳池边,左拥右抱惬意得很。
一对男女在旁边的针叶状植物边拥吻,忽而听见一声问句:“保安大哥,我推开铁门后,打着碍在门边的人应该不用负责吧?”
滑落那两人嫌弃地扫了她一眼,一并退开。
没有理会别人对于闯入者投来的异样眼光,她径自朝着泳池走去,一身运动装和这里不搭调,视野圈定了那个依旧跟合作伙伴交谈甚欢的男子。桃花眼,薄唇,气质翩然,笑时右唇显梨涡,给人清风自来的舒服感。
“学长。”她唤。
每每这样称呼都表明她生气了,安笙清知道这点,偏偏火上浇油是他本事,所以扭头看她时笑得甚欢:“来接我回家了?”
上前,伸臂欲揽过她,她却是温柔地抬手,捻着他领带。他却觉脖子被勒紧,敛眸,她隐着怒意的眼近在咫尺,嘴唇擦过他脸颊,停在他耳畔:
“你从安奶奶那骗得8%的股份,恭喜。我们是不是要离婚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