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似乎应该是省城自己应该考虑的吧?”林萧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李贵原虽然是省长,但是要亲自插手省城的一些具体建设项目,似乎也不是很妥当的事情,这事儿可以作为省里面的重大建设项目来立项,却未必就适合他私下插手。
毕竟,这中间还隔着省城一级政府呢,况且,省城的市委书记也是省委常委之一,手里面所拥有的权力并不小。
贸然干涉这事儿,对于新官上任的李贵原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儿。
很有可能,这事儿就会成为引发青山省高层官场上冲突的一个导火索。
“表面上看,应该是省城的事情,但是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影响的是整个青山省中部的经济发展……”李贵原对于林萧的意思,倒也能够领会,只是作为一省之长,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考虑,“青山省中部的四个地市,彼此之间的交通,都因为大河而阻隔,虽然说公路桥和铁路桥都有,但是面对日益发展起来的经济形势,这些交通渠道,已经渐渐有不敷使用的迹象了。如果现在不着手解决这个问题,我想过两年之后,问题会更加严重。”
林萧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就沉思起来。
李贵原的话不错,作为省长,他要关心的问题很多,从全省经济发展的大局来看,就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意见很关键,省城虽然对于这个问题有直接
插手的权力,但是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就会成为整个青山省要头疼的问题。
李贵原作为一省之长,当然有理由关心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在经过的时候,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林萧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跟李贵原说了说,“架桥这种事情,毕竟不可能弄得太多,而且通过的车流量也确实有限,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从另外一方面来考虑,比如说,河底隧道?”
“河底隧道?”李贵原听了之后,不由得看了曹天成一眼,然后才对林萧说道,“这么说来,你的意见,倒是跟曹董事长不谋而合了。他的看法,也是打通一到两条河底隧道,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林萧看了看曹天成,心说这世上并不缺聪明人,也不缺明白人,可是聪明人和明白人,未必就能够掌握足够的权力,所以这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和不痛快。
当然了,即便是聪明人和明白人掌了权,这个世界也未必就会变得那么如人意。
毕竟,聪明人和明白人的私心,或者会更重一些。
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谁也解决不了,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曹天成却来了兴趣,就将自己的意见,又跟林萧讲了讲。
按照他的想法,这个河底隧道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为什么不修桥呢?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有些多余,但是仔细研究起来,就会觉
得完全是有必要认真分析的。
“最近这几年,桥梁建设方面出的问题很多啊……”曹天成有些感慨地说道,“建筑行业都说,金桥银路草建筑,建桥的利润自然是最高的,就连设计院都能赚个盆满钵满的,但是桥梁的建筑质量,确实是很难适应目前的形势发展。”
李贵原和林萧两人听了,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对于曹天成的话,他们还是比较赞同的,最近这几年来,桥梁建筑方面发生的事故,可以说屡见不鲜,而且屡屡进入公众视野。
近年来,华夏多地发生的新建大桥坍塌事故,大型桥梁“非正常死亡”的现象,可以说是愈演愈烈。
据不完全统计,在过去的五年间,华夏全国已经有至少二十座大型桥梁发生垮塌事故,造成近三百人死亡、上百人受伤、数十人失踪的严重后果。
但是对于这些大型桥梁垮塌事故,公布的调查结沦中,却没有一起明确表示,事故的发生与桥梁本身的质量有必然联系。
超限、超载、洪水、暴雨多被指为罪魁祸首。
基本上,各种大桥事故最初发布的调查结论中,都会将车辆超载推向前台,甚至也有结论说某座大桥是被鞭炮给炸塌的。
这些调查结论,显然与公众的判断有很大出入,也与部分业界专家的判断相左。
悲剧频频发生,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确实很难说得清楚。
基本上,每一起桥梁垮
塌事件,都会牵扯出一个腐败窝案来,从地方政府官员,到承包商、参与建设的施工单位,甚至是设计院方面,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桥梁一跨,不管事故大小,都会扯出一大群的涉案干部来,这已经是官场常态了。
如果没有十分过硬的背景支撑,还真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自己的辖区内建桥,赚钱固然重要,但是谁敢保证,这桥造好之后,就能撑到自己离任呢?
对于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儿,也不敢试。
任何一个有志于走得更高更远的大人物,轻易是不愿意搞这种事情的。
这也是为什么省城的交通已经这么成问题了,省里面也有建桥的打算,但是省城这边儿却有些无动于衷的真正原因。
解决不解决交通问题,总不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官帽子,但若是建了桥,可是桥又塌了的话,这事儿就真的要人命了。
毕竟,这桥不像是某些东西,可以遮住掩住,它就矗立在那里,是不是塌了,一眼就能够看得到,也没有人能够大言不惭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