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来瞧瞧就知晓了。”梁芜菁对他招了招手,将小瓷瓶的瓶塞打开,轻轻倒了一点儿在手掌心上,将粉末猛的一吹。
“咳咳……。”陈夙措不及防,被白色粉末呛到了,猛的咳嗽了几声,看着梁芜菁,正欲说些什么,却猛地涨红了脸,直直往后倒去。
“陈夙。”梁芜菁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夙,轻轻唤了一声,却见他毫无动静,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了。
打从她住进了昌德宫,又用了自己陪嫁的东西将正殿好好装点了一番后,连这正殿的偏厅里也铺上了牡丹图样的地毯,因此她并不担心他摔坏,反而想知道自己手中的宝贝效果如何,于是伸出脚提了他几下,见他一动不动,梁芜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哼……跟我斗,活该。”她仿佛还不觉得解气,又使劲提了他两脚。
恰好黄嬷嬷有事要回禀永安王,便打开帘子走了进来,正好瞧见她家王妃正使劲揣着王爷,王爷却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王妃……王爷……这……。”黄嬷嬷心惊不已,下意识跑了过来。
“他只是晕了过去,不碍事的,你让人抬着他去寝殿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梁芜菁说到此对外头高喊道:“来人啦,传膳。”
“是。”碧瑶在外头应了一声,立即去吩咐了。
“王爷……王爷您醒醒啊……。”黄嬷嬷轻轻摇晃着地上的陈夙,确定他并无大碍后心中依旧害怕的紧,下意识看了看她家王妃的背影,愈发觉得不妥,可也无可奈何。
王妃平日里看着多和善的人,怎么一和王爷置气便这样狠心呢?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梁芜菁才不管旁人如何想,此刻的她心情好得很,不仅报了仇,而且这药粉配成功了,往后行事起来就事半功倍了。
梁芜菁的母亲大夫人张氏出自英武侯张家,张家以武起家,加之先祖又曾娶武林中隐世门派的女子,神秘莫测,压箱底的东西很多。
梁芜菁的母亲张氏怕她吃亏,准备嫁妆时便备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一大箱子里全是银盒子,盒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粉,说是给女儿调香脂膏粉时用的,实际用途也只有梁芜菁知道。
张家世代不外传的秘方,张氏都告诉了梁芜菁。
这一箱子的药粉,花粉能够调配出许多东西,除了她今儿个这药效甚强的mí_yào外,毒药也是手到擒来。
自然……有些辅料却不在那一大箱子之中,得自个准备,免得被人瞧出端倪来,不过辅料是很常见的东西,很好寻,不会让人起疑的。
这mí_yào有何用途?除了梁芜菁身边的碧云和碧落,旁人皆不得而知,她也不会走漏消息的,大不了在快要用之时告诉陈夙一声,让他有个防备便是了,免得到时候自己人和自己人对上了。
不过……他方才既然这般好奇,她当然要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了,顺便试试这药效到底有多强。
结果没有让梁芜菁失望,她用了膳,又睡了一觉,陈夙才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屋内的西洋大挂钟,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意思就是说,这mí_yào能够让人昏睡两个时辰,而且……是一个身子康健,武功极高的人。
那么若是她这样的半吊子,亦或者宫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们呢?恐怕更久了吧。
梁芜菁越想越觉得兴奋,当即也不和陈夙计较了,笑道:“得了,你也别瞪着我了,我只是试试我这药粉的威力而已,再则……也是王爷您自个送上门让我试药的,我可没有逼着您……可怨不得我,从前的事儿便一笔勾销了,往后咱们可得好好合作,名正言顺出宫也指日可待,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对于梁芜菁而言,宫中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自己在一日便不爽一日,还是早早离去的好,她可不想一辈子被困在此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打定主意后,梁芜菁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都告诉了陈夙。
“你疯了……稍有不慎,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陈夙看着梁芜菁,只觉得这女人太疯狂了,这可是拿命在玩啊。
“富贵险中求,王爷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如此?你以为皇帝会放我们出去?若真的太倒霉……死在了这儿,那也怪不得谁了。”梁芜菁一脸凝重的说道,眼中也闪动着浓烈的光芒。
陈夙知道,自己眼前这女人倔强得很,一旦拿定了主意,旁人是难以撼动了。
“你再想想吧。”半响,陈夙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他不是怕死之人,而且活到了这个份上,他生不如死,若真的一了百了,还真是他的福气,但昌德宫众人何其无辜啊。
在他心中,梁芜菁也是无辜之人,她犯不着冒这样大的风险。
仿佛知道陈夙心中所想一般,梁芜菁笑道:“你别把我想的多伟大,我若是只保全自己,的确不必如此冒险,可我梁芜菁……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谁想动我梁家,我就敢以命相搏,梁家的一切,是一位位先祖们拿命换来的,凭什么就要让给皇帝,我可做不到这样大公无私,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梁家的荣华富贵而已,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扯,时辰也不早了,王爷快去用膳吧。”梁芜菁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她没有告诉陈夙的是,虽然她很想保住梁家的一切,但有句话说得好……再大的家业,也得有命花才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