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深吸一口气道:“住在宫里,衡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冰儿,稍安勿躁,我知道你讨厌这些瓦刺人,毕竟他们从前那般对陈夙,所以……。”
“衡哥哥……。”于氏打断了皇帝,瞪大眼睛,一脸心痛的看着他道:“难道……都到了今日这样的地步,衡哥哥还怀疑我宁双冰心里有陈夙吗?所以你才故意如此,想要羞辱他?他都已经失去一切了,成了个傻子,衡哥哥你还不放过他,真的要把他逼死吗?”
皇帝听了于氏的话,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愤声道:“难道在你心里,我陈衡就是这般不堪?”
于氏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因为这个和皇帝吵起来,毕竟,他们在一起的这两年里,一直恩爱有加,脸都不曾红过,今日却为了那些瓦刺人大吵起来,而且……皇帝居然还以为她对陈夙有情,这可真是要命啊。
若皇帝真的忌讳这个,这次怕是要借着瓦刺人好好羞辱陈夙一番了。
她心中实在是不安,她是不爱陈夙,但是一夜夫妻百夜恩,那些年陈夙对她的宠溺和爱护,她一直没有忘记,她也不想把他真的逼上绝路啊。
于氏满以为皇帝是要借机对付陈夙,可皇帝呢,他心中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想要笼络住瓦刺人,让他们降低防备,到时候在徐徐图之,哪知道于氏开口便是对他的不信任和质问,他心里当然生气了。
于氏知道,皇帝对她千般爱护,万般宠爱,真的将她当做他挚爱的妻子一般,是想和她一辈子好好过下去的,所以她很多时候并不像后妃对皇帝那般小心翼翼,而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没有隐瞒,也没有什么算计,但是她也知道,皇帝始终是皇帝,若真的出现了太大的裂痕,皇帝和她也会形同陌路的,所以她一下子就涨红了眼,眼泪也就掉了下来,她知道,皇帝是最舍不得看她掉泪的。
果然,见她眼泪一下来了,皇帝顿时就急了,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别哭,都是我的不是,不该说那些话惹你伤心。”
“衡哥哥,我也不好,不该和衡哥哥你生气,只是……衡哥哥以为我和陈夙没有完全断了来往,我心中实在是伤心至极。”于氏靠在皇帝,泣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是我不好。”皇帝连忙道歉。
“衡哥哥,我并不是担心那些瓦刺人来了,众人心中愤怒,会迁怒陈夙,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吗?”于氏靠在皇帝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柔声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皇帝紧紧将她搂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
“瓦刺……和我大周朝打了几百年的仗了,我们大周朝富庶,打从立国以来,三百余年没有遭受大的灾难,百姓们也算是安居乐业了,瓦刺却很贫穷,每逢冬日,牛羊牲畜冻死的不计其数,老百姓们也朝不保夕,所以才打我大周朝的主意,年年来掠夺,可我大周朝戍边的将士也不是摆设,每每都是各有损失,直到三年前陈夙御驾亲征,才打破了这个局面,虽然这一切和衡哥哥你无关,但……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儿,咱们大周朝死了很多将士,多少老百姓因此家破人亡,他们是恨极了瓦刺人,莫说是寻常老百姓,就连京中许多权贵之家的公子,也有在那场大战中战死的,现在衡哥哥却把他们当做上宾,请到宫里住着,就不怕伤了朝臣的心,伤了百姓的心吗?”于氏说着说着就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眼中的急迫和担心显而易见。
皇帝闻言静静的看着她,久久未语,他此刻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只是一个安于内室的小女人,事实上,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她想的这些,他根本没有考虑过。
似乎……打从他登基继位,做上皇帝之后,他似乎就很不会考虑旁人的感受了,只顾着按照自己的喜好办事儿。
“冰儿,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这样做也有我的道理,以后,他们自然会明白的,你也会明白的。”皇帝轻轻摸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于氏闻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劝阻的,但她见皇帝一脸的坚决,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便作罢了,她本来还想叮嘱皇帝,不要为难陈夙,一个在旁人眼中已经傻了的人,但一想到皇帝方才的态度,也不敢多言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和自己置气,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保护别的男人,哪怕陈夙现在在皇帝眼里已经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了,皇帝也容忍不了。
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多嘴了,陈夙的麻烦会更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片刻才道:“衡哥哥,明儿个我就出月子了,这后宫的事儿还是由我管着吧,反正前些日子梁氏回宫,我已然出去打点了,这几日劳累一些也不打紧,不然让她管着,日后……恐怕衡哥哥也只能立她做皇后了。”
“冰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多心疼,你不必如此劳累的,即便让她管着又如何?朕是皇帝,随时可以让她失去一切,你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等着做皇后便是了。”皇帝紧紧搂着她,一脸心疼的说道。
“衡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让朝臣们和你离心离德了,我只想和你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不想再有旁的波折了,你相信我,你的冰儿,绝不会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