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本就不乏多事之人,有些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就变了味了,而且……坏事传千里,薛北霖尚未回到梁芜菁和陈夙暂住的小院子,奉了陈夙之命监视永平王府的暗卫们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陈夙和梁芜菁,而且……因为他们没有亲眼所见,也就说的夸张了一些,这直接导致薛北霖来到小院时,梁芜菁和陈夙“夹道欢迎”。
“怎么?知道我要来,特意到门口接我?”薛北霖看着站在门里两旁的梁芜菁和陈夙,笑眯眯的问道,只是这一笑,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
“霖姐姐,你真的受伤了?”梁芜菁还以为暗卫们看错了,毕竟薛北霖武功很高,又是大夫,会给人瞧病,也会用毒,自保的本事是许多人难以匹敌的,怎么就受了伤,还被伤到了脸上呢?难道真的如暗卫们所说,陈瑆对他动手动脚,想要强迫他吗?
“小伤而已。”薛北霖笑着说道,随即往院子里跑去:“身上太脏了,我洗洗去,哪套衣裳给我啊。”
看着他一溜风跑的没影了,梁芜菁和陈夙面面相觑,而且这厮还直奔他们的屋里去了,不是又要鸠占鹊巢了吧。
“王爷,你给他拿衣裳去。”梁芜菁碰了碰陈夙。
陈夙当然不愿意了,他从前的衣服就被薛北霖给穿走了不少,倒不是他小气,只是那些衣服大多是梁芜菁为他准备的,特别是有一套,她亲手缝制的,虽然针脚粗糙,却是他的最爱,也被那厮给拿走了,现在又来了。
“去吧,看在他因为我们被弄得这么狼狈的份上,别计较了,我下次给你做新的。”似乎知道自家小气王爷在纠结什么,梁芜菁轻轻推了推他,柔声说道。
“好。”陈夙颔首,随即回过头道:“他就在我们房里,不知道自个找吗?”
梁芜菁闻言很想笑,不过还是催促陈夙去了。
薛北霖是个有洁癖的家伙,所以足足让暗卫们送了好几次水,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裳才出来了,依旧是他喜欢的,比较骚包的颜色,暗紫色,陈夙唯一一套比较鲜亮的衣裳就被他霸占了。
“洗干净了,舒服多了,陈瑆还真是让人恶心,原本我还想着今日无缘往日五仇的,不必和他计较那么多,可他今天又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我是没法忍了,对了……添油加醋的把这事儿往岐州城里传一传,估计宁家军的人日后更不愿意奉他为主了吧。“薛北霖看着梁芜菁和陈夙笑道。
“怕就怕宁振远最后才会告诉众人,他支持的人是陈瑆,而不是我们王爷,到时候众人也没有选择,不过……这样的事儿决不能发生,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才是。”梁芜菁看着陈夙说道。
陈夙闻言倒是没有讲什么,有些话,他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梁芜菁相信薛北霖,他也没有怀疑薛北霖的居心,但是他就是不想和他说,是出于男人的一种谨慎。
“对了,我已经在宫里炼制养颜丹了,效果自然没话说,明天开始炼制益寿丹,相信十天半个月后,会有大效果,皇帝不吃都不成了,还有……太后身上的毒素,清除的不算快,但是约莫十多天,也能清醒大半,记起许多事儿来,到时候该怎么做,就看你们要什么样的效果了。”薛北霖看着陈夙和梁芜菁说道。
“十多天,够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夙突然笑道。
梁芜菁知道,她家王爷最近在安排大事儿,但是她也没有多问,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嗯,到时候要怎么做,你们和我说便是了,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薛北霖看着他们笑了笑,随即快步往外走去。
“王爷,你要去哪儿?”梁芜菁感觉到自己王爷似乎要离开京城了,因为看他的眼神她都知道。
“去岐州城,不是说他们挖了密道吗?我要进去,跟着陈瑆进去。”陈夙看着陈瑆笑道。
“陈瑆?他会去吗?”梁芜菁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我****夜夜让人严加监视永平王府,早已发现陈瑆在城西有个秘密之所,而宁振远的人除了护送宁双雪到京城外,也和陈瑆的人联系了,我估摸着他应该要去岐州城了,即便不去,我也会想法子让他去,再则……他如今骑虎难下,必定要去找宁振远的。”陈夙笑着说道。
“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那么相信宁振远,而宁振远为什么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梁芜菁的确不明白,因为宁振远连陈夙都不帮,为什么帮陈瑆呢?
要知道陈夙可是他亲外甥啊。
“这件事你很快就知道了,我已经做了安排,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去岐州城吗?”陈夙看着梁芜菁问道。
“去。”梁芜菁点头,随即又道:“只是我去了,会给你添麻烦吗?毕竟我的功夫根本难以自保。”
梁芜菁还是有些忐忑的,如今时局混乱,她跟着陈夙自然高兴,只是怕成为他的拖累,因为他要做的事儿都很危险,他保护他自个都够呛了。
“没事,这次……没有危险,而且,成败也在此一举了。”陈夙笑着说道。
“那好,我和你去。”梁芜菁点头。
“这几日好好歇着,要出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到时候记得带上阿三,让它寸步不离你身边。”陈夙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梁芜菁笑着点头。
之后的三日,陈夙时常早出晚归,不似平日里那样和梁芜菁腻在一块了,而梁芜菁倒是还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