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黄三被许韵寒这么不冷不淡地打断了话头,面上不由带出几分讪讪之意,干笑两声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尊黄金塑像,瞅了她一眼,见自己说了这么久许韵寒一直都面色淡淡,一副不感兴趣不耐烦的模样,黄三心下烦躁起来,耐性用尽,顿了顿,作出三分凶狠姿态说道,
“反正今儿我是把这玩意儿带来了,妹子你不会不领老哥这份情吧。此刻你离那房门可是有些距离,实话跟你讲,老哥我身手不一般,就算是几个壮小伙,我都能单手放倒他们。这塑像你还是痛快买了得好。”
一直为自己壮胆的许韵寒见黄三这样,心里泛起些许害怕,但她现在又不能也不愿大声喊人找外援,因着那尊黄金塑像她并不想将之暴露于众人眼前,悄悄地买下来才是最好,但同时又不能让黄三察觉出她对黄金塑像的重视,其中的度就得她好好把握才是,
“呵呵~大哥是叫黄三,是吧,你也不能怪我防备你,要不是之前我和你还要那位大哥相识一场,也算共患难的情分吧,今天黄大哥你绝对进不了这个房间门。另外,妹子我还要赠予你一个消息,几天前我还在拉萨的时候,那边发现一具死尸,我在一家客栈住下时候偶然碰到有警察拿着你的照片调查,四处问人上个月底你的行踪。黄大哥这是沾上什么麻烦了吧,所以今天我不敢接下黄大哥说的这笔买卖,老实说,我心里是有点惧怕黄大哥的,虽然我自己觉得应该不是黄大哥的所为,但还是……妹子我总归是女人,天性胆小怕事,还请黄大哥见谅,也请黄大哥体谅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敢惹上什么麻烦。”
许韵寒一边说着,一边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黄三的神色,她说出这番话,一是想探探黄三是否真杀人了,二是从侧面入手看看这尊黄金塑像是不是也染着什么厉害的麻烦。但不管再大的麻烦,今天她肯定都是要接手下它,但多知道些情况,也便于她日后决定怎么处理这尊佛像,同时要真有麻烦也必须提前防备着。
那边坐椅子上的黄三听了许韵寒的话,并不惊讶,反倒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目光沉沉,两手不自觉交握磨搓,片刻之后才抬头盯着许韵寒低声说道,
“不管怎样,谢谢你能坦诚地说了这些话,许妹子你放心,我黄三为人虽然有些浑,但绝对不是穷凶极恶不知好歹之人。拉萨的事情,与我一关联,但人命不是我犯下的。今天找上妹子你,确实是我……还有我大哥遇上麻烦事情,现在急需用钱,但又不愿上街偷抢,傍晚时候看见你从车上下来,于是我就想着卖点东西给你换点钱。放心,东西是没问题的,但妹子你买下后不要在西藏地区显露出来就肯定不会有事,最好是等几个月再处理比较好。”
“既然没问题又为什么要藏?”许韵寒直白地揪着黄三话中的疑点问道。
“东西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是被有心人看到,我们兄弟就有问题了,而且到时候估计妹子你也会有麻烦。”黄三说到这里,看了看许韵寒,干脆就将一直都摊开来说,“这尊塑像是纯黄金造的,这点我黄三敢给你打包票,那个缺口就是我亲手敲开的,所以我说这笔买卖你稳赚,绝对亏不了,你掂掂重量,至少得有两三斤。现在国际金价一日比一日高,就算你不喜欢这塑像长相,回去后找个金店熔了做成金条放家里存着,还不比将钱存银行看着钞票贬值来得好?!妹子,你现在也觉得这是桩稳赚的买卖了吧。”
黄三同样在观察许韵寒的表情,见她听到将塑像熔成金条面色有所意动,便以为自己的话将许韵寒打动了,却想不到许韵寒心里正在万幸他们兄弟遇着麻烦将这尊黄金塑像带来给她,要不然指不定这个将黄金塑像熔成金条的主意就是他们之前的打算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黄大哥,你刚才不是说这什么像还是个啥古董吗?咋就直接熔化做成金条?”许韵寒戏谑地盯着黄三说道,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黄三完全不知道这黄金塑像的来历,不然怎会说出这么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这尊塑像,许韵寒回想着刚才触摸到塑像时的异象,余光里瞄了瞄被黄三随意仍在床上的那尊像,奇异地对它心生向往亲切之意,甚至似乎能感受到它对即将归属她的喜悦。
被许韵寒这么一挤兑,黄三又恢复嬉笑模样,嘿嘿一乐,“我就是个大老粗懂什么古董,就是想抬抬价,要是妹子你上当相信我多给点钱岂不更好。不过嘛……既然妹子你后头能说出那番话,你顾念旧情,老哥我要还不实诚点,回头我大哥非踹我两脚不可。”
“黄大哥,要你一来直接了当跟我讲,两位大哥有难,我一定啥也不说,有多大能力就帮两位大哥多少。虽然我们结识的际遇是那样的,但一路上我也算多少了解你们,内心里是相信两位大哥的为人。只是刚才黄大哥,你这么虚晃一招,倒是让我害怕了,所以要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大哥多包涵。黄大哥,你也别提什么买卖,我这次是跟朋友出来旅游,身上就只带了两万现金,在拉萨用了些,我都给你们拿去应急。”黄三态度变好了,许韵寒亦好言好语投桃报李,两人间气氛转好起来,说着许韵寒就起身去行李包里取出剩下的一万多块钱递给黄三。
许韵寒心想,这黄三兄弟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和这样的人交好不是坏事。当然,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