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中途,惹欢去洗手间,正在解手的时候猛听到外头两个女孩子谈论元沫儿的事情,她才震惊的知道元沫儿跳楼了,就在中午时分。
而那时候,她刚给萧祁打过电话。
惹欢的眉头,拢成了一团,眼底是说不出的震惊。
元沫儿居然跳楼了,是因为萧祁那个电话吗?
从洗手间出来,她整个人都不大好了,萧祁在门口等她,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疾步走了上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惹欢抬头,怔怔的看着萧祁,艰难的开口:“元沫儿,跳楼了。”
萧祁也是一瞬的僵硬,不过倒是比惹欢平静多:“这和你无关,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现在怎么样了?”
惹欢摇摇头:“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对于元沫儿,萧祁终究是带着一分亏欠的。
以前自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只觉得一切都是元沫儿的咎由自取。
可自从元惹欢离开失踪后,他每日忍受着相思的煎熬,才意识到自己对元沫儿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几年,他也在弥补,至少在元沫儿再次想要靠近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拒绝,有时候也只是为了她好。
没想到,她如此的执着和一意孤行。
“你在这,我去就行。”
那么极端的元沫儿,萧祁怕她伤着惹欢。
惹欢也觉得这时候自己不适合出现,自己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演变的越来越糟糕。
于是也很听话:“恩,你去吧,随时保持联络。”
她的心里,千万次的祈祷着元沫儿可千万不要出事,她不想自己和萧祁的幸福之间,横亘上元沫儿死亡的阴影。
萧祁离开了,元惹欢虽说人还在画展,心思却早已经跟着萧祁飘飞而走,她只怕元沫儿真的死了。
医院,元沫儿尚在昏迷中,萧祁的出现,无疑是一剂重磅新文,早就等在医院门口的长枪短炮怎么可能放过他。
只是,他死寂一般的面孔,却带着森森的寒意,只有不怕死的记者才敢靠上前来。
“萧少,上午你被拍到和一个女孩在山顶别墅度假,中午元沫儿就跳楼自杀了,请问是不是和你有关?”
“萧少,那个女孩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萧少,听说元沫儿接拍了你们公司最新产品的广告,请问你们是不是一直藕断丝连着。”
“萧少,你是不是同时和两个女孩在交往。”
“萧少……”
每一个问题,都极尽犀利,萧祁冷着脸,一言不发,径自往前。
他的沉默和黑脸,让记者们也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看着他上了楼,前面就有大量的保安在,她们无法突围,只能拼命对着萧祁的背影咔嚓。
萧祁转了个弯,进了另一条小通道,那条通道的尽头就是元沫儿的抢救室,只是大量保镖拦着,没有摄像机能探到里头是什么光景。
但想来,元沫儿等在病房门口的母亲甄妮,肯定不会给萧祁好脸色看。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元沫儿已经被推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医生说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伤的不轻,摔断了几根肋骨,头部也受到了重创,现在在进行开颅手术,甄妮等在门口,早已经哭干了眼泪。
看到萧祁出现,她只觉得一阵火起从心底腾升而上,上前,举起手就往萧祁的脸上落下来。
萧祁没有躲,这也是她欠着元家的,当年就这么逃了婚,整个元家都被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着你是他母亲的好友,他无疑也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难堪。
所以,这个耳光,他没躲。
倒是甄妮,没想到他那样一个骄傲和高高在上的人会生生接下自己的一个巴掌,竟有些无措,谩骂的话,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她怎么样?”
还是萧祁先问的,甄妮痛苦的抱住脸,泪水从指缝中落了下来:“你既是不爱她,为何还要来关心她,她会这样,全是拜你所赐。”
萧祁没有做声。
甄妮呜咽的泣不成声:“你,你走吧,以后,希望你再也不要靠近你沫儿,再也不要给她无谓的希望。”
萧祁依旧一言不发,正要转身而去,一个身影匆匆跑来,走到甄妮面前,一把抱住了甄妮的啥手臂,急道:“女儿呢,女儿呢?”
甄妮失力的靠在墙上,泪流满面的看着手术室:“还在做手术。”
元彬昨天就回国了,但是一直住在徐静那,徐静小产后总是缠着他,他也对她有所亏欠,所以答应了在她那住一阵子。
没想到刚刚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居然听到了元沫儿跳楼的事情。
他发了疯的赶来医院,看到手术室亮着的灯,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在了嗓子眼。
“什么叫还在做手术,我知道还在做手术,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弄疼我,放开我,你几时这么关心过女儿,你要真关心她,那几年我们娘两在温哥华,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们?”
“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告诉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的很重,元彬,我求求你,当我求求你,在家里多陪陪她,她最近的状态情绪都非常的糟糕,前两天还翻箱倒柜的找元惹欢的照片,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我的话,她根本不听。”
甄妮只顾着自己哭诉,没看到一直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