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一走,惹欢守在萧祁的病床前,沉默无语。
她心情,却不如她表面看上去那般无波无浪,相反,因为刚才阿林的那些花,心绪起伏不宁。
亚当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她不可真的无动于衷,毕竟,那个地方有她的同事,朋友,他们曾是那么信任她,倚赖她。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她也是快乐的。
如今,亚当变成了这模样,惹欢纵然恨包银花恨到无法释然,却也按耐不住,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萧祁,起了身,走向了门外。
她想去看看,只是,看看。
打车前往酒吧一条街,已是入夜。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商铺,熟悉的一路酒吧,甚至连路边的每一根电线柱子和每一盏路灯都是熟悉的。
有一种情愫,涌上心底。
走到接近亚当的时候,亚当的霓虹大招牌闪耀着,这块招牌,还是她亲自设计的。
在这条冗长的街道上,这块霓虹大招牌光鲜艳丽的记录着她的这四年里度过的时光,她忽然却步了。
是不是,不该来。
她早就不属于这里,也早已经不是溏心。
遥遥看着那块照片,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
“溏心姐。”
她疑惑转身,就看到了酒吧去年冬天新招聘的几个年轻舞娘。
几个人结伴站在她的身后,这个点了,居然还没化妆。
只是,这也轮不上她管了。
她只是对她们微微一笑,其中一个19岁的女孩上来兴奋的握住了她的手:“溏心姐,真的是你,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看背影就觉得是你,你要回来了吗,是不是?”
那语气里,甚多期望。
惹欢却只能给她一个叫她失望的回答:“不是,我只是路过。”
关于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除了丁玲酒吧里并无人知晓,大家都还以为她是找到了生父母,就离开了包银花和亚当。
虽然这无可厚非,但是大家不免都觉得她太过绝情,好赖包姨也养了她这么多年,怎可以收走就走,还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看到她回来,心底却还是欢喜。
但现在看来,白欢喜一场。
“溏心姐,亚当可能要倒了,你知道吗?”
“恩。”她淡淡一声,眼底心底,却满是复杂的情愫。
几个女孩子见她如此淡漠,自觉无趣,笑笑:“他们说你找到了有钱的父母,你父母不希望你再和亚当有什么瓜葛,看来是真的。”
那语气,带着明显的郁闷。
惹欢不想解释什么,很多事情,她还是想给包银花留个面子,不想说的太开,即便因此会被人误会。
她这个人,向来也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论。
说起来,或许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性子,也可能是在亚当这么多年看惯了客人的脸色和嘲讽,才练就了这样一幅性子。
看也来看过了,她该走了。
她看向几个女孩,淡淡一句:“我走了,再见。”
几个女孩似乎想说什么,却终归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眼神里,甚至有几分怨恨。
惹欢原路而去,走不多久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伴随着女孩子们的尖叫声。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几个高大壮实的男人团团将几个舞娘拦在其中,不断在言语挑逗和轻浮的触碰。
那几个男人,她认识几个,都是小刀的手下。
她皱眉,欲上前,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从她身边擦过,比她先一步走了上去,侧脸掠过的瞬间,她只看到了女孩浓厚的妆容和鼻子上的鼻环。
她一怔,竟有几分熟悉。
那女孩走向了被为困住的亚当舞娘,惹欢远远就听到了那几个男人非常恭敬的喊了她一句“溏心姐”。
溏心……
她居然就是溏心。
惹欢本以为她是路见不平的路人甲,却在此刻明白,她或许就是这场当街围困调戏下作戏码的挑起者。
果然。
见到她,那几个年纪不大的舞娘更是一脸惊悚,路灯下还没化妆的脸,一片惨白,五个人蜷缩在一起,目光怯懦,紧紧依偎。
“怎么样?想通了没?给了你们两天的时间,你们既然没走,你就是想通了?”
“不是,我们要走的,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现在,呵,我说过,只给你们48小时,现在已经是第49个小时了,给我进去换衣服,把自己拾掇漂亮了跟我走,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不要,我们不去,溏心小姐,你饶了我们吧。”
惹欢在不远处听着,虽然不知道溏心是要她们去什么地方,不过可以想见,不是什么好地方。
溏心已经推推搡搡着几个女孩往亚当去。
惹欢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一个买玫瑰花的小姑娘拉住了手腕:“姐姐,买一朵花吧。”
“姐姐现在没工夫。”
惹欢挣脱了自己的手,大步往亚当去。
小姑娘却死死追着她,她被缠的没法儿,只能给了一百,随便抽了一朵玫瑰花,疾步进了亚当。
她往里去,却见十来个客人慌张的往外跑。
其中一个边跑边对身边的人抱怨:“都说了换一家换一家,这家酒吧现在天天被黑社会骚扰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念旧吗,我一直在这家酒吧玩。”
惹欢看了一眼那个说念旧的人,认识,是酒吧的常客。
再看往外跑的这些个人,基本都是老面孔。
亚当居然落到如此境地,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