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一直走了有好一个月的时间,期间弯弯道道地绕了不少,也有些地方是为了特地躲开城镇,才又远远地绕过去几日路程。
这样跟着队伍一路走过来,糯米才知道原来天武国里边还有着大小不一的各种仙城。有些仙城并不完全是住着修士,里边还有些世俗武者,还有些修士的后代,并没有灵根,却也得以住在那些仙城里边,混口饭吃。
那些仙城里边的环境自然是比外边的灾荒要好得多,至少是能够吃饱肚子的。
糯米先前在山下流浪的时候,从来不曾注意过自己是不是曾经有路过这样的城镇,现在回头想想,那些看着环境特别好,却又特别难以混进去的,想必就是仙城了。那些仙城门前守着的兵士偶尔也会发发善心,分她一些吃喝的东西。
这些仙城里头的人生活过得比外头好,自然心态也比外头那些灾民要好一些。
等从天武国的国界走出去以后,干旱的情况便有了大大减轻的趋势了,路上也渐渐地多了些绿色来。
只不过想要轻易通过国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就是他们这些修士,才能通畅彻地在各国关卡之间通行。为了防止天武国这边的灾民流窜到别国去,在城墙附近,楚原国可是加派了兵士防守,甚至还派出了一批等级低下的修士,守在边疆国墙上头,盘查着下边来往的人群。
糯米也是经由这次才知道,原先仙逸城的那个进出用的玉牌,还能够用在国境的关卡上边。哪怕是他们这样的修士,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御剑飞行的。为了能够顺畅地从各国关卡通行,这样的玉牌还是十分必要的。
像是糯米他们这样的修士,即便是要到别的国家去,还是十分受欢迎的,据说还有一些国家是专门想要请修士到自己国家里边来,也不拘做什么。最好是能够广收门徒,至不济也是能够在这国家里头留下来,给别国一些威慑的。
听到苏定邦他们这样讲的时候,糯米还很是有些不能理解。想了半日,最后还是只能开口问道,“这些国家为什么就要找修士到里边去的呀,我们这样的,即便是在那个国家里边。也不会多收徒弟的呀……哪怕是收,那些凡人肯定是没办法修炼成仙的。难道是那些国君都想着要服用仙丹的么?那也不至于需要这样多的修士。”
苏定邦他们便笑了起来,觉得糯米到底是个小娃娃,同她讲道,“仙丹是一个方面,更看重的其实便是我们这些修士的武力。若是一个国家里边的修士多了,旁的国家也就不敢随意派兵攻伐了。既然这些修士洞府实在这国家里边,又常常受到国君的招抚,到底还是要为这国家出点儿力气的。到时候有哪个不长眼的打上门来,便也该去丢上几个法术。好给自己涨点儿脸面的。”
“可是……可是……”糯米鼓着个小脸蛋儿可是了半日,终于将自己的想法理顺了,便又问,“可是修道之人,不是该少过问这样的凡尘俗世么。我就是给外头的人分个馒头,被看见了还有说上半日,这种……便算是影响国运天道,又伤了世俗百姓兵士,可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吧?”
苏定邦他们自然是又笑开来了,瞧了瞧边上那些仍站在高高的围墙烽火台上边的修士。便伸手朝着他们指了指,讲,“瞧见那些没有。那些都是什么修为,你也见到了。这样的修士。在修仙一道上边,天赋不足,心里边杂念又多,也走不得很远。他们若是老老实实在修仙之路上边走下去,不过一二百年,苦修一辈子。也便只能活这样久,见不到任何希望。倒不如在这人间里边作威作福,好赖是活得风光一些。”
又有另外一个武修笑讲,“你说的那些,到底还算是有点儿心思的修士才会在意的。若是这辈子都见不到突破开光期的希望的,那些修士也就绝了修炼的心思。偶尔潜心修行,也不过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显得更有能耐一些。就好比一些世俗里边的三流武者,终究在武林之间没什么位置,便只能到乡下的武馆去,倒也算是个矮子里边的将军了。”
“可是……这……他们这样……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么?”糯米还有些年轻,又很是单纯正直,小小的脑瓜子里边还没有那样多的心思。现在突然听到了苏定邦他们提起这样不一样的活法来,便觉得很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又有什么法子。灵根天赋是天生就已经注定了的。这些修士就是再努力,到底改不了这天赋差人一等,又不甘心一辈子劳苦,也只能选着这样的路了。”杜晦很是感慨地在便上讲了一句,便又去揉糯米的脑袋,“他们看着活得潇洒,其实也是小心翼翼。便是在那国君面前,是有着过人的武力,其实还不是做那国君的鹰爪一样。你可别叫那样的修士乱了心思,好好修炼便是了。”
糯米还是初次接触到外头的这些事情,听得很是有些疑惑,自己又想不很明白,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将这些问题一路都闷在了胸口里边,晚上打坐修炼的时候,悄悄地到了那飘渺幻境里边去,拉着魃豹说了一番。魃豹却哪里会搭理她,只是咬着自己的尾巴尖儿,瞥上她一眼,伸出爪子拍一拍她的脑袋。
先前她总觉得这世道是十分简单的,流浪的时候身边都是同样的灾民,到了山门上边去以后,每个修士又活得很是统一。也就是到了这外头来当散修以后,她才发现原来不同的修士,还有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