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点多,天色已经黑了,工薪族们纷纷下班回家。屋子的门打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扔下提包,脱下外套,径直走向洗手间擦了把脸,洗去一天的倦容。随后来到卧室准备换衣服。
一声尖叫ash;
当卧室的灯被按亮时,屋子的主人终于发现我坐在床上。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出示了警官证,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我姓林,是本市刑警队队长。这次冒昧前来是为了这几天的两起命案,专程来和何秘书聊聊,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好么?何书韵小姐。」
眼前的人正是第一起命案死者的秘书何书韵,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当初调查时我在资料中看到过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样貌平平,脸上还有不少粉刺和褐斑。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个靓丽美女,看来她是经过精心准备,连资料照片都是特意装扮后拍摄。
何书韵此时努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林队长,如果是我公司老板那件事的话,上星期你们就已经和我谈过了,事发当时我在飞机上,这还有什么要我交代的么?」
「当然有,因为当时我们对王总的死因存在误判,他的直接死因虽然是心搏骤停,但导致这一结果的应该是高钾血症。」
听到我这样说,何书韵的表情明显紧张了起来:「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拿出那瓶地高辛:「这是从你家的冰箱里找到的药,这是一种洋地黄类药物,治疗高血压用的。王总生前也在服用这种药物,何小姐这样的年轻女子应该不会需要它吧?」
看何书韵默不作声,我继续说道:「我在王总身边的分药盒里发现了少量地高辛和氯化钾的药片粉末,王总一直都会一次把一周的药片分装好按天服用。据我推测,何小姐你在出差之前就用地高辛药片替换了分药盒里周五那天的其它药片,由于白色药片外形相似,王总难以发觉。你为了万无一失,用刀片将药片上的文字标记刮去,结果就留下了那些粉末。」
「……」
「当然,单纯是服用过量的地高辛不足以致命,你还将多粒氯化钾缓释胶囊里的缓释颗粒磨碎,装在一个胶囊中。由于被磨碎,失去了缓释作用,服用后就相当于短期内摄入大量钾盐,在加上过量服用地高辛造成的轻微的洋地黄中毒,就会产生急性高钾血症。其结果就是极易造成心跳骤停,尤其是对于心功能不好的人来说。」
「……」
「你之所以选择周五,就是因为你熟悉王总一家的作息规律,知道那天他很可能独自在家。等到第二天,尸体僵硬期已过,连验血都得不到准确的结果。而且这种手法高明之处就在于即使没成功,也不会有证据留下,更何况当天你还在飞机上。」
何书韵突然问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喽?」
我点点头:「是的,只是推测,完全没有证据。」
何书韵的底气又壮了起来:「没有证据,单凭推测你怎么指控我?」
我看着她美丽的眼睛:「何小姐这第一件案子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你就此收手,我们也那你没有办法。但你昨天谋杀丁慧莹却是铁证如山。」
我把冰箱里找到的水瓶拿出,里面还有几个指甲大小蜡块般的东西。看到这个,何书韵的脸色开始变白。
我指着那几块东西说:「你把白磷放在水中一同冻成冰块,然后投入跑车油箱中。冰块会沉在油箱底部慢慢融化。一段时间后,白磷会被释放出来并溶解在汽油里,白磷的燃点只有40度,常温下极易自燃起火,等溶解在汽油里的白磷接触空气自燃时即会引燃油箱。我在现场发现油箱底部残留的水里含有磷酸时便想到这一点。下午我已经拿到了车库里的监控录像,往油箱里投入这些东西的就是你。何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何书韵无言以对,身体慢慢瘫软。
我继续说道:「起初我并没有过多怀疑你,是因为这起案件中你并非是受益人。现在证据确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动机呢?如果你对老板有私怨,为何连丁慧莹也不放过?」
何书韵抬起头望着我:「丁慧莹此前是我父亲的情人,这个狐狸精弄得我家庭破碎后转身离开了我父亲,还带着我父亲公司的商业秘密嫁给了那个男人。结果我父亲的公司也被那个男人给挤垮最终破产,父亲气的中风住院,他觉得无颜面对我母亲和家人,在医院输液时趁护士不注意,他把几支氯化钾针剂一起推入自己静脉自杀了。我不能原谅这两个人,我要让那个男人以我父亲同样的方式去死……」
说着,何书韵走到我面前,伸出双手:「林队长,没想到我的精心策划都被你发现了,我无话可说,你带我走吧。」
我伸手握住那双细嫩的手腕:「带你走?这可不行,我又没有搜查证和逮捕证。」
何书韵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我。
「我刚才也说了,王总那件案子我们毫无证据,一切只是我的推测。至于昨晚的事情,队里已经以王总的儿子过失伤人致死定性了,我刚才所说的只是我私人进行的调查。证物和录像都在我这儿,但我现在还不想上交。」
我站起身将何书韵拉到身边:「你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暴徒,仇杀对象已死了,你应该不会再行凶伤人了对么?证据我会留下,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指控你,谋杀的追诉期是20年,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