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早晨,千夜倾城都觉得自己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度过的,或者说是在整个摄政王府的艳羡下。 //
为何如此,这自是与这王府里的“天”有关系,从晨间起床,他为她着衣开始。
彼时,千夜倾城已经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里,马车颠簸,她向来不喜坐,然坐在这百里惊鸿的马车里并未曾有半点不适,她略抬眼梢就可以看到男人好看的侧脸,马车里光线不亮,他更是隐藏在暗处,只露出个大概的轮廓,微有神秘感,身子被他的手紧紧的扣住,一如他抱她上马车时不容拒绝的霸道,他身上淡雅的麝香侵入鼻翼,好闻之余更让她昏昏沉沉的有一种想要睡觉的冲动,闭上眼睛,又不由的想起来一个时辰前的光景。
一个时辰前,也像是这样子的靠近,不过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刚起,他是要为她穿衣。
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他,千夜倾城甚至还能够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声,似乎也还能感觉到他薄凉的指尖穿过自己的衣物,不经意碰触到肩膀,锁骨的触感,现在再想起来竟是让她全身发烫,还有他那四大丫鬟的表情,想来,也是隐隐让人愉悦,更有后头,他温柔的为自己绾发,铜镜里,他一袭纯白的中衣,墨发散了一肩,他却全然不顾,只眼神专注的全部放在她的头顶之上,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略显生疏的穿过她的青丝,如同为她穿衣时一般的,小心,温柔的为她绾发。
思及此处,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手也顺着爬上自己的鬓间,松松垮垮的,像是随时要散。
“下次我定然会为你绾好发。”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千夜倾城抚在鬓间的手顿了顿,人也有些怔忡,不明白他何处此言。
直到抬头,望向他,发觉他的眼神定在她发上,才知道是为何,手顿了一下,缓缓的放下来,动作不大,然,千夜倾城知晓他是看到了,哪怕是没有看到,也该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毕竟他的心是那般的玲珑,一瞬间对视,倒是换她不好意思起来,懊恼的咬唇,找不出话来打消他们之间此时的尴尬。
“怎么不说话?”他徒然又出声,缓而还低下头来,原本两个人因为身高差距,脑袋和脑袋倒还是隔的比较远的,现在他这么一低头靠近,简直是毫无缝隙,甚至只要一开口,她的唇蠕动就能碰到他的唇齿,偏生这男人的手还掌着她的腰,不容许她退避半分。 //
他的眼睛晶亮,带着疑问的光,还有一抹藏的极深的势在必得,像是如果她不回答,他就要将她拆入腹中一亮。
明白过来这一点,千夜倾城心中一叹,正打算开口说话,马车却停了下来,接着车外传来粉色低声的呼喊“爷,已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若是没有之前金銮殿上见过这个男人坐着轿子入朝,此时,千夜倾城定然是要克制不住地惊呼出声的,养心殿不是皇帝的寝宫么?而入宫门,都是要经过仔细严密的检查的,可他们一路进来除了粉色这会儿开口,并无一丝多余声音,这意味着什么?整个皇宫,这个男人出入可以如无人之地。
“皇上…”正恍惚间,一声公鸭嗓子入耳,接着再有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来了?”这声音,千夜倾城自然是识得的,当朝天子的声音,这更是惊的她差点从软榻上摔下去,这天子竟然出来迎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再反观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只眼眸深深,注视着她,那模样像是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这该死的是尊贵到了什么程度?又是什么来头?莫非是皇帝的私生子?不该啊,再怎么疼爱,也不会像这样般吧?况且隐约的,她怎么觉得,那帝王对他有些惧怕?千夜倾城思绪混乱,两道秀眉蹙起,自己尚未察觉,那紧盯着她的男人已是全部收入眼中。
“说话?”下巴被他薄凉的指尖挑起来,他再问话,简直是咬着她的唇瓣说出来的,两个人之间暧昧流淌,千夜倾城望着他皱起的眉心,才恍惚想起他刚刚的问话,身子未退,反进,笑道“唔,若是下次你再将我的发绾成这般,我就让别人绾了。”
说话间,千夜倾城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还是上一辈子的时候,自己曾在某一些穿越到过的一个情景,讲述的就是绾发,与此刻自己所经历的稍微有一些的出入,那是女子为男人绾发,那男人是帝王,本是三宫六院,没有专宠,却偏生遇上那样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还偏偏对她上心,对千夜倾城而言,当时最为触动她的就是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帝王对那妃子的宠爱,以及那女子对帝王说的“男人的发一生只能让他的妻子为他而绾”,那时候每每看到此处,她总归潸然泪下,总觉得那字里行间,行文之处充满的都是深情。
“不准,本王不准。”
千夜倾城还沉寂在回忆那故事之中,男人的霸道的声音含着浓烈的情绪刺入耳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思绪就被全然打乱,男人的唇刻下来,仿佛带着几世的深情,她再一个恍惚,脑海里隐约出现两个名字,龙非离,小七,没错,这便是方才回忆起来的故事《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里的男女主人公,连带着他们之间那缱绻几世的深情一并想起来,此刻被男人如此浓烈的吻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想要那样的深情,想经历那般刻骨铭心的爱恋的想法,而与她的一起的人,她竟然是希望此刻吻着她的他。这想法一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