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道:无论如何,魏无牙总算对你不错,你也承认他是你的乾爹,现在移花宫主要去找他,你非但不着急,反而来带路,这是什麽道理?
苏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气。
小鱼儿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藏着件事没有说出来,莫非铁心兰方才,:
他忽然顿住了语声,只因这时怜星宫主已拉着铁心兰从後面赶上来了,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忽然向铁心兰笑道:咱们已有多久没见面了?只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吧?
铁心兰似乎末想到小鱼儿会忽然对她说话,骤然之间,竟像是有些手足失措,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又转过头向苏樱笑道:你看,才两个多月不见,她和我就好像变得很生疏了,我问她一句话,她居然连脸都红了起来。
苏樱叹了口气,悄声道:她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何必再来折磨她。
小鱼儿又转过去向铁心兰笑道:你听见没有,她说我这是在折磨你,我只不过是在向你问问好而已,这也能算我折磨你麽?
铁心兰只有摇了摇头,眼圈不觉又红了起来。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想,这两个多月来,一定发生了许多事,因为我发现才只不过两个月不见,你竟已变了许多。
铁心兰只觉心头一阵刺痛,眼泪不觉又流下面颊,只因她也发觉自己实在是变了。
以前,她只要见到小鱼儿,无论在什麽情况,无论有什麽人在旁边,她都会不顾一切,奔向小鱼儿的。以前,她只要见到小鱼儿,就会忘记一切。
但现在花无缺在她心里的份量的确是一天此一天加重了,只因这两个月来,的确是发生了许多事。
她就算能忘记花无缺曾经再三救了她生命,但她又怎能忘记她受伤时,花无缺对她的照顾与体贴?
何况,她就算能忘记这些,又怎能忘记在那一段漫长的旅途中,所发生的许许多多令人忘不了的事。
她只要一闭起眼睛,似乎就能看到花无缺在痛苦地狂笑着,狂笑着叫她莫要再理他,为的却只是不愿见到她为他痛苦。
一个人在自知必死时,还在挂念着别人的欢乐与悲伤,反而将自己的生死置之於度外。这样的情感,又是何等深挚?这样的情感,又有谁能忘记呢?
怜星宫主始终在一旁凝注着她,忽然冷冷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变了?
铁心兰道;我我
她还末说出第二个字,已是泣不成声。
怜星宫主转向小鱼儿,冷冷道:你用不着再问她了,应该已知道她的回答。
她不等小鱼儿说话,忽又一笑,道;但你也许还是宁愿不知道的,是麽?
小鱼儿却向她咧嘴一笑,道:你若是以为我很难受,那才是活见鬼哩。小鱼儿真的不难受麽?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苏樱实在走不快,走了半个多时辰,远远望去,才能见到那一片浓密的树林,小鱼儿道前面那一片树林後,就是魏无牙的老鼠洞了,,:
他话末说完,就瞧见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自树林中窜了出来,一溜烟钻入旁边的乱草中。
过了半晌,又听得草丛一阵窖动,如波浪般起伏不定,竟像是有许多只老鼠在跑来跑去。
小鱼儿娥眉道;魏无牙一向将这些老鼠当宝贝,现在为什麽竟让他们到处乱跑?
苏樱嘴里虽末说话,心里却更担心,此刻她已断定魏无牙洞中必已有了极大的变故,否则这些老鼠的确不会跑出来的。
山风吹得更急,她脚步也不觉加快了,阴暝的天色中,只见一个人凌空吊在树上,随着风不住晃来晃去。
小鱼儿娥眉道:奇怪,魏无牙大门口怎麽有人上吊?
这人果然是吊死的!
他身上并没有什麽伤痕,但左边脸上,却又红又肿看来竟是在临死前被人重重掴了个耳光。
怜星宫主娥眉道:这人是魏无牙的门下?
小鱼儿也不答话,却解开了这人的衣襟。
只见他胸膛上果然有两行碧磷磷的字。
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
小鱼儿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这想必是因为有人想闯入魏无牙的老鼠洞,他拦不住,反被人重重打了个耳光,他生怕魏无牙收拾他,所以就吓得先上了吊,看来上吊还不止他一个哩。
上吊的果然不止一个,这一片树林中,竟悬着十多条死,每个人左边脸都己被打肿,有的连颚骨都已被打碎了。
小鱼儿喃喃道;这人好大的手劲,随手一耳光,就将人的脸都打碎了,却不知是什麽人呢?居然敢上门来找魏无牙的麻烦,胆子倒也不小。
他低下头,才发觉地上到处都是一颗颗带着血的牙齿,显见这人随手一掌,非但打肿了别人的脸,打碎了别人的骨头,竟将别人满嘴牙齿都打了下来,这十馀人看来竟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小鱼儿不禁暗暗吃惊,他知道魏无牙门下弟子武功俱都不弱。默然半晌,喃喃道:看来出手打他们的人,武功至少要比我高出好几倍。
苏樱心里越来越忧虑,只因她知道魏无牙的武功并不比小鱼儿高出很多,这人的武功若此小鱼儿高出数倍,魏无牙就难免要遭他的毒手了。
小鱼儿道:但这人却显然末用出真功夫,只是随手拍出,他们非但抵挡不住,甚至连躲都躲不开,由此可见这人出手之快,实在要比我快得多,他随手一个耳光打出来,已可将人的骨头都打碎,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