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药师接着道:我对消息机关之学总是学不会,所以也不敢胡乱走动,就找了地方躲起来。过了半晌,就瞧见魏麻衣将一个小伙子骗到我躲着的树林里去,而且还将那小伙子点了穴道,吊了起来。白山君奖道:那时我们远远听得有人在骂街,想必就是那小伙子在骂魏麻衣了。白夫人皱眉道:这小伙子长得是何模样?
胡药师道:年纪大约二十不到,身材和我差不多,满脸都是伤疤,应该其丑不堪,但也不知怎地,却看来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很讨人喜欢。白夫人道:据说近年来江湖中出了个小魔星,叫什么鱼的,好像是小鱼,此人武功虽不十分高,但却精灵鬼怪,又奸又滑,只要惹着他的人,没有不上他的当的,连江别鹤那样的人,见了他都头疼。胡药师默然半晌,微笑道:不错,那小伙子就是此人,他实在是个鬼精灵,魏麻衣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了,但后来却被他捉弄得团团乱转白山君忍不任插口道:这人又和移花接玉的秘密有何关系?胡药师道:我问你,现在天下有几个人知道移花接玉武功的秘密?白夫人道:知道的人虽也有几个,但会说出来的人却一个也没有。胡药师笑道:这就对了,不过,现在我却有个法子令其中一人说出来。白夫人道:你能让谁说出来?
胡药师道;苏樱!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若能令那丫头说出来,我就能令瓶子也开口了。胡药师微笑道:你不相信?
白夫人又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有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胡药师沉声道:我这法子,就着落在那条小鱼的身上。白夫人皱眉道:这是什么法子?我不懂。
胡药师道:那姓苏的丫头,已对小鱼着了迷,只要我们能抓着那条小鱼,无论要苏樱说什么,她都不敢不说的。白夫人道;这法子只怕靠不住吧,据我们所知,那丫头的心比石头还硬,天下简直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瞧在眼睛里。胡药师道:一定行得通的,我亲眼瞧见过它行通了。白夫人悠悠道;只不过,咱们若想让那条小鱼入网,只怕还不容易。胡药师哈哈笑道:这张网可就要嫂子你来做了.。
白夫人嫣然一笑,向他送了眼波,道,你放心,越是调皮的男人我越有法子对付的。花无缺还是痴痴地坐夜石屋里,就像是个本头人。
江玉郎和铁萍姑走进来时,外面正在讨论她那一双yù_tuǐ,听得这亵猥的笑声,铁萍姑眼泪不禁又快落了下来。
铁萍姑忽然紧紧抓住江玉郎的手,嘎声道:我们为何不乘这时候逃走?江玉郎道:你若─个人逃走.也许还可以逃出两叁里去,但还是要被抓住,你若背着我,只怕连半里路都逃不出。铁萍姑道:那么你。你想怎样?
江玉郎道:等着,等机会,忍耐,拼命忍耐.他忽然一笑,接道:你可知道。若论这忍耐的功夫,普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这话倒当真不假,此人当真是又能狠,又能忍,否则多年前他只怕已死在迷死人不赔命萧mī_mī的地府中了。
铁萍姑垂下头不再说话。这时白山君夫妇和胡药师已大步走入。
白夫人一直走到江玉郎面前,轻轻去揉他的双肩,柔声道:这样还疼不疼?江玉郎道:疼疼还是疼的,只不过已已像是好些.话末说完,忽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白夫人揉着他肩头的一双手,竟忽然贯注真力。
江玉郎的疼虽有一半是在装假,也有一半是真的,此刻白夫人掌上真力,由他左右双肩的穴道里逼了进去,他全身立刻宛如无数根尖针所刺,上上下下,所有骨节像是都散了。
白夫人还是满面笑容,柔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些?江玉郎惨呼道;求求你放救手铁萍姑也冲了过来,向白夫人扑了上去。但白山君出手如电,已把她手臂拗了过来。
白夫人笑道:我只不过揉了操他骨头,你已如此心疼,我若杀了他,你岂非要发疯?其实铁萍姑现在已要发疯了,疯狂般大呼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白夫人悠悠道:只要你答应帮我们一件事,我就立刻放了他。铁萍姑想也不想,立刻道:我答应,我答应白夫人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男女之间,爱的力量竞有这么大。她终于放了手,轻轻拍了拍江玉郎的脸,又笑道:小伙子,看来你只怕真有两手,能令一个女人如此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这本事可真不小。胡药师忽然笑道:苏樱对那条小鱼着迷的程度,比她还厉害得多。白山君大笑道:如此说来,咱们这件事是必然行得通了。白夫人道;现在你留在这里,这两人就都交给你了
折山君道:你只管放心就是。
铁萍姑还伏在江玉郎身上,轻轻啜泣着。
白夫人拉起了她,道:你跟我走吧。但你千万要记住,你若是不听话,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这情郎就要死在你手上了!小鱼儿心里虽然急得像火烧,但走得并不快。
他知道走快也没有用的,走快了反而会错过一些应该留意的事,但他现在却连丝毫线索也不能错过。
夜晚虽已过去,但半山云雾凄迷,目力仍起难以及远,远处的木叶都似飘浮在云雾里,瞧不见枝干。
连哈哈儿、李大嘴等人留下的暗号,现在都很难找得到,要想追查武林高手留下的足迹,自然更是难如登天了!
但遇着越是困难的事,小鱼儿反而越是沉得住气,他先找了个小溪,在溪水里洗了洗脸,又定下心来,运气调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