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世之力强加身,十里之外觉刀锋。.
心神自然宁性对,他日杀魔泄今愤。
也对,那样我们就往前快走。干爹,你要么就在此处寻个岔道遁形回转了吧。养鬼婢终于说话了,小声的,却是脆脆的,像阵磬声飘过。
咋说话呢?嫌干爹烦了?你师傅已经走了,我再溜烟儿了,谁护着你?炎化雷话说得很凶,脸上却是怜爱温然。
养鬼婢转头看了鲁一弃一眼。炎化雷立刻明白什么意思了:你指望这小子,我还不放心呢,等我瞧准了他的心梢子和功底子,自然会走。说完话,他自己领头往前赶其他的人。
鲁一弃有些尴尬地瞧养鬼婢一眼,又瞧胖妮儿一眼,心说这下热闹了,朱家那些人都还应付不清呢,这一下又来了两个丫头两个爹,可够自己受的。
养鬼婢没再多话,而是转身又看了一下草谷外面情形,见驱散奔逃的马队又重新整列得差不多了,随时都可能往这里面追杀进来。于是从身边白绸包袱中掏出一叠白纸出来,然后左手将那叠白纸扇形捻开。右手单出食指,指地,指山,却不指天、指人,空画图形也都是半边圆,而且画的全是下半边。手指指画之间,口中还念念有词:孤魂野魅,在我左右,地府凭奏,阎令在手,借阴之力,还尔正偱,乌古西皮,腊母良钦念着念着,最终食指对准了那些白纸空画起来。虽然没有笔,虽然手指连纸都没碰到,鲁一弃还是看到了图案,而且是所有纸上一起出现了图案。但一起出现的图案并不是一样的,每张纸上都各自出现了表情相貌不相同的鬼脸。
鬼画符!妮儿在旁边轻轻发出一声惊叹。的确,这是江湖上只听说而从未见过的一种方术技法,而养鬼婢却正娴熟地在施展着。
一片片白纸轻飘飘地飞散开来,不是养鬼婢发力挥洒的,而是自己从她手中飘飞开去。随着白纸落地,纸上的鬼脸也消失了。不过鲁一弃依旧可以感觉出来,那些白纸此时已经被一团团白蒙蒙的气息笼罩住了。那些气息团有大有小,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异力量。
好了。我前些日子已经放掉了蓄养之鬼,所以只能就地借阴魂之力。此处阴魂鬼气不足,不能立鬼打墙,只能撒弄鬼绊脚。鬼绊脚虽说暗力不够,但用来对付马队效果应该很不错。说到此,养鬼婢羞涩一笑,抿了抿干燥嘴唇。
鲁一弃终于知道为什么养鬼婢身上鬼气几不可见,原来是散放了蓄养之鬼。那么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一直都随在我后面呢,只是没了鬼气我感觉不到?
养鬼婢没说话,只是低头抿嘴笑了下。放掉蓄养之鬼倒不是为了掩形跟着鲁一弃,而是挟带此种鬼力,会无形之中对不懂驾驭鬼力的人产生一种伤害。她从心底是铁定要跟着鲁一弃了,为了不对鲁一弃造成伤害,她才忍痛割爱散放了蓄养之鬼。
啥辰光?还在噪呱什么呢,赶紧跟上来呀。说话的是瞎子,他已经走出一段,见自己丫头和鲁一弃都没跟上来,就又转了回来,正好听到鲁一弃在废话。
鲁一弃被骂得很挂不住,也真是的,都什么状况了,自己还在这儿女情长地,真够没出息的。于是带着两个都不愿远离他的女孩儿赶紧往前赶。也就在此时,草谷外再次响起滚雷般的马蹄声,沉默的骑手们再次如同摧毁一切的暗流往草谷中涌来。
虽说鲁一弃他们耽搁了些时间,其实和前面的人拉下并不太远。前面的那些江湖高手都清楚此处地势险要,对家布置神鬼难测,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会落下要命的杀扣,所以虽然也知道鲁一弃还没赶上来,也没刻意等他。而是步步谨慎,小心探路前行。这样就算有什么危险,也是自己首当其冲,鲁一弃他们可以避免开来。不过这样的走法毕竟太慢,就是鲁一弃的脚程,也是一阵快跑就追到他们。
鲁一弃的快跑再快也无法与奔马相比,既然朱家马队再次启动,鲁一弃的对付办法却是逃不如杀。凭他的枪法,再加上几个高手协助,在狭窄的草谷中对付这样的马队,不管伏袭还是正对格杀,都是对他们更加有利。而且越往草谷深处去,这种有利就越发明显。连贯而行的马队在这种地方根本施展不开,真要厮杀起来,就连逃跑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这种杀戮般的交锋并没有发生,奔驰的马蹄声在草谷口就受阻了。而变成**在地面上跌落撞击的声响,跌倒骑手的惊骇叫声,摔伤马匹的疼痛嘶鸣。
奔马被绊倒了,骑手摔下来了。养鬼婢布下的鬼绊脚起到了作用,不但绊倒了前面的奔马,也让后面的马匹惊惧不前,任骑手如何催促,只是徘徊喷鼻、吐沫嘶叫。聚集起来的野魂鬼力人是很难感觉到,但牲畜却会有所感觉。这就像发生地震前,动物能先感觉到一样。也有骁勇骑手,鞭马提缰,促使座骑克服恐惧,想从跌倒的马匹骑手上面跃过去,但在经过那些白色纸条上方时,就像有好多只无形的手紧紧拽住了马蹄,人和马一起被翻摔在地。
不但是马匹怕了,骑手们也被这诡异的现象吓住了。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事情。他们也怎么都无法想到,这是撞鬼了,的的确确撞鬼了。
听到后面的喧嚣,养鬼婢反倒变得焦急起来,不断地催促大家赶紧往前赶。虽然她所布鬼绊脚起到效果,但这样的效果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野鬼聚合之力很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