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浑身骨骼痛楚欲裂,右手麻木地紧握苍云元辰剑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便听有人喝道:“看剑!”
一道身影越过院墙挥剑攻向秦观天,竟然是天意门的弟子元世亨。
秦观天只得回掌自保,楚天的身躯飞出院墙,正被刚好赶到的全世鼐凌空接住。
“撤!”全世鼐左手打出三支莽古梭,脚尖一点院墙翻身飘飞。
秦观天连拍带打震飞莽古梭,元世亨趁机抽身退走。
眼见杀子仇人被救走,秦观天不由气急败坏道:“截住他们,不准放走一个!”
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完,内宅里又响起喊叫声道:“着火啦,快救火啊!”
秦观天一惊举目望去,就看到四处火气黑烟滚滚,府里人已乱作一团。
他一愣神的当口,全世鼐和元世亨背着楚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忽地身边风声微动,欢长歌调匀内息压住伤势从他的头顶掠过。
“圣使?”秦观天赶忙追出庭院,就看见欢长歌身影一晃向东而去,追击的方向与全世鼐、元世亨逃走的路线截然相反。
“傻呆呆地做什么?快给我追!”秦观天一跺脚,率领手下往西追去。
这时候元世亨背着楚天在全世鼐的保护下早已冲出铁衣帮总舵,两人不敢在淮阳城里停留,一路飞驰奔向城外。
又行出三十多里,两人来到一座荒废的道观里,这才将楚天放下。
元世亨站在门口监视外面动静,全世鼐取出一颗天意门的疗伤药“天造地设丹”扶着楚天坐下道:“小兄弟,你先将这药丸服下。”
楚天微一迟疑,全世鼐已经将药丸送入他的口中,顿时化作一缕甘甜液津顺喉而下,浑身渐渐洋溢起一团暖意,伤痛不由大减。
“你们怎么来了?”楚天望着与自己不过几面之缘的全世鼐问道。
全世鼐道:“我们昨天在淮阳城里歇脚,本打算今日就离开,却听见铁衣帮总舵里传出喊杀声,小师妹心生好奇,忍不住偷偷溜进府里打探,不曾想是小兄弟你正在和那个北冥神府的弟子动手。”
楚天摇摇头暗叫声惭愧,这一战自己是彻彻底底的惨败,若非全世鼐等人及时搭救,绝无侥幸在秦观天的铁掌之下脱身之理。
“那位小师妹呢,怎么没看见她?”楚天问道。
“她在铁衣帮总舵放火捣乱,好引开秦观天的注意力,方便我们出城。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全世鼐笑道:“小兄弟,你莫要忙着说话,赶紧趁药力发散的工夫运功疗伤,这里自有我们照应。”
楚天颔首,缓缓闭起双眼流转梵度魔气疏通体内淤塞,平复经脉动荡。
前几日他在斑斓雾山里出手相帮这些天意门弟子,全凭一时的意气,没想到今天全赖他们自己方逃脱一劫。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愿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轻易流露在脸上,但却有一丝久违的暖意在悄然波动心弦。
他的身上一共受了五处伤,最为严重的就是左肋捱了欢长歌一剑,差一点就切断了经脉伤到肺部。
但天意门的“天造地设丹”果然灵验,药力在体内脉脉发散,身体里的寒意渐渐褪淡,就像浸泡在一汪温润的泉水中。
他运转梵度魔气首先打通了胸口的气血淤塞,然后气走周天修复经脉。
过了大约三个时辰,楚天的全身完全笼罩在一团金红色的雾光里,身体不知不觉凌空飘起,好像腿下面有一张看不见的软垫将他平托了起来。
四周游离的精气如丝如缕被吸入进雾光里,稍加转炼就渗入进楚天的体内,竟是在疗伤的同时汲取天地精华滋补元气。
全世鼐关切地注视楚天伤情变化,神色中禁不住露出几分惊诧。
他是世家子弟,又自幼博览群书,见闻之广远胜于同龄人,自然能够看出楚天修炼的绝对是一门顶级魔功,所以楚天年纪轻轻修为如此惊人,但他为人正派侠骨义肠,丝毫没有魔门中人的自私与邪气,不由愈发对楚天的身世来历好奇。
忽然门外的元世亨走进来,站在全世鼐身边低声道:“元师兄,我们可能有麻烦了——小师妹到现在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