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狗窝里虽然有个破褥子垫着,但睡惯了软床的韩佳怡还是被坚硬的水泥地面
硌的浑身酸痛,有心想去旁边的简易工房看看有没有东西能垫一下,却被项圈和
铁链禁锢在狗窝周围一米的地方。尤其天亮后更是一步都不敢离开狗窝。正在韩
佳怡自苦命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汽车驶近的声音,似是有人直接将车开进
了工地,然后就听到刹车声,接着一阵脚步声向着自己走来。韩佳怡一下紧张起
来,心脏开始砰砰的剧烈跳动着。脚步在狗窝前停了下来,韩佳怡大气都不敢出
一声,蜷缩着,紧张的盯着狗洞处的门缝。外面的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停在那里。
过了片刻,一个冷淡,不带一丝感情的女性声音传来:「贱母狗,还不出来
是想一辈子住在里面么?!」
韩佳怡心下一颤,一股恐惧涌上心头,这个声音也许是韩佳怡有生以来最害
怕的声音,对比起来,比起这个残酷暴虐的女人,陈寿的调教简直就如爱人的轻
抚一般。韩佳怡宁可就这么被锁在狗窝里,也不愿面对外面那个可怕的女人。
心中思绪万千,但听到女人的指令,韩佳怡却不敢有丝毫犹豫,也不考虑光
天化日会不会被路过的人看到,没有任何停顿就立刻爬了出去。
头刚伸出狗洞,就看到面前踩着一双金色鱼嘴高跟鞋的修长yù_tuǐ。鞋尖露着
的脚趾上,涂着鲜红的指甲。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件金色亮丝短款
连衣裙,修身的衣裙紧紧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长相虽不如韩佳怡那般绝色,
却也很是秀美,是个难得的美人。
此刻女人正面带憎恶的看着爬在地上有些微微发抖的韩佳怡,被锁在狗窝里
辗转反侧了一夜,韩佳怡此刻模样很是狼狈,身上到处是尘土和油腻的污渍,腿
上的丝袜也脏的变了颜色,还破了几个洞,额头和面颊上也粘上不少灰尘,盘起
的发鬓散开了一半,还有几根狗毛夹杂在头脸上,看起来很是可怜。不过女人眼
中显然没有一丝可怜的意味,有的只是深深的嫉恨和厌恶。女人冷哼一声,拿出
钥匙打开锁链,牵着韩佳怡走到车旁,韩佳怡一声不吭,无比顺从的爬到车上,
老老实实的跪伏在地上,唯恐有一丝做的不好的地方惹怒年轻女子。
车子一路行至湖州南郊,在一处庭院前停下,从外观看,这是一座颇有江南
风格的精致院落,是陈寿准备将来养老的居所,庭院占地三亩,院落正前是白墙
黑瓦的围墙,进门就是一个约十米见方的院落,院子里花草成趣,又有细流点缀,
正对大门是一栋三层白楼,两侧有两列配楼延伸至大门两侧的院墙,是一个类似
四合院的布局。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院子,韩佳怡满心惊惶,心中悲鸣着,地狱的生活又要
开始了么?
这个年轻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寿的老婆杨艳。杨艳出身农村,从小家境贫
寒,年纪不大的时候就需要下地帮家里做农活,自认天生丽质的杨艳极其厌恶这
种整天和泥土农具打交道的生活,后来考到湖州职业技术学院,才暂时脱离了被
她深深嫌弃的农村。
来到湖州后,杨艳立刻被这个繁华的花花世界吸引。这里的车水马龙和灯红
酒绿让杨艳更加无法接受农村老家那种面朝土地背朝天的苦日子。一从职高毕业,
杨艳就到处找工作,半年多的时间里,酒店服务员、街上发传单、工厂做工,为
了赚钱杨艳什么工作都做过。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一个没有当地户口,拿着一
个职高毕业证的小女孩想要在这里独立生存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工作没多久,就
接连经历了工厂霸凌、客人骚扰、拖欠工资等,接二连三的挫折不断加剧着杨艳
对改变命运的无力感,同时也促使着她对金钱产生更加强烈的渴望。她开始期待
通过嫁给有钱人来摆脱自己的命运,哪怕人品相貌一般,但只要有钱,能让自己
在这个花花世界里过上富足的生活,也让自己的后代不用再去体会自己的辛苦,
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于是杨艳开始去酒吧陪酒,去迪厅驻场,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的去结识有
钱人。终于,有一次在kv陪唱的时候被陈寿看上,点了自己出台。杨艳惊异
于陈寿出手的阔绰,更被他豪华的座驾和奢华的别墅彻底折服。意识到机会来临,
杨艳把握机会,对陈寿尽极温柔,百般逢迎,竟真把花心的陈寿哄的动了心,一
连几个月都跟杨艳缠绵在一起。
陈寿花花公子的本性决定了他不会只守着杨艳一个女人,很快杨艳就发现陈
寿在外面有着不止一个女人,但杨艳很懂事的选择了视而不见。当陈寿来找自己
时,依然温柔体贴,曲意逢迎。平日里更是嘘寒问暖,对陈寿生活起居照顾的无
微不至,努力的给陈寿营造出一种感觉,就是随便你在外怎么疯、怎么玩,但只
有我这里才是温暖的家。
浪荡了几十年的陈寿终于慢慢的被杨艳的体贴打动,杨艳对他的照顾不仅仅
局限于床上,而是在生活的个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