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看着那一派人,陈月泽接着道,“只要派羽林军查探各个宫门可否平静,便有分晓。”
“那四方侯为何不问问,明王与煜王有此一举可否与云王生母有关?”袁正觉语出惊人!
他这么说来,就等于是认了祁煜风和祁明夏合谋一事!!
霎时,太庙前尽是心惊动魄的吐息声,再之后,偌大的广场上,静得针落可闻。
哪个不晓得祁云澈的生母乃蒙国人,更有传,他是皇上和蒙国女汗皇之子!
算算云王的生辰还有太宗年间祁军攻入蒙国王城的时日,仿佛是可以吻合的。
那此前宝音为他说话也就成为了合情合理!
甚至慕汐瑶挟持了宝音,都能当作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
为官许多年的朝臣还记得皇上刚寻回云王的事。
那时云王不过六岁孩童,虽是交由淑妃抚养,却早早封了王爷,在宫里还有自己的宫殿,这是放眼从前从不曾有过的先例!
这举动,更一度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定是储君无疑!
可是以转眼,皇上又将这个儿子放到了一边,不闻不问。
如今回想起来,再联系两年来几派之间的争斗。
由始至终,皇上到底站在什么位置?这一日,又是以如何的心情看他们继续斗下去?
更甚,已经有胆大的两朝老臣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万岁。
为何当年与蒙国交战,明明到了最后,只差攻破他们的王城,先皇和皇上却突然退兵,与当时还是皇太女的赛依兰缔结停战之约?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似乎整个祁氏皇族的秘密都要在此时一一解开。
就算皇上许他们无罪,他们也不敢问啊……
jilie言辞的都是德高望重手握实权的重臣,就算早为自己打算,选择了阵营,然而皇上心中的储君到底是谁呢?
过了今日,明日这大祁是否会改了国号,一朝天子,一朝臣?
再望回跪在石阶下的祁明夏,颜朝王夫来之前,他是有话要说的。
“明王殿下,继续讲你方才想讲的吧。”一拂袖,纳兰鹤向冷家的人怒视过去。
袁稹也动之以情道,“煜王虽素来有阴狠之名,可是为大祁天下和百姓操劳的心,苍天日月可鉴!就算此事当真,老夫也相信当中定有隐情!”
“那么煜王对皇上下毒一事怎算?可要找御医当面验毒?”有人又问。
无需在人群里找寻是谁说的,都晓得那是冷家一派的人。
立刻,得维护煜王的人高声回敬,“何以见得就是煜王下的毒?把证据拿出来!”
“有没有下毒都另当别论,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其居心可见!”
“刘大人,想说什么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老夫说这一切都是云王殿下和冷家所为,你奈我何?!”
“荒谬!当着皇上的面,容不得你乱泼脏水!”
争论越发的jilie,往日在朝堂上都不得这般精彩。
各自为营,各自而战。
不觉间口沫横飞,眼前的朝臣们吵成了一团。
挤压了许久,酝酿了许久,早就该如此,早就该有个了断!
“莫再废话了!”华容老太君一声冷斥,驱散了那些纷乱的声音,不耐道,“明王殿下,请直言!”
偏生这时,祁永晨忽然抢先倾身而出,跪在祁明夏之前恳求道,“父皇!说与不说,众人早有判断,今日本是祭祖大典,时辰将至,还是先祭祖吧!”
说破一切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谁也无法预料。
祁尹政闷声笑了笑,看着自己第一个的长子,晦暗的眼色逐渐变得平静,慈善。
末了,才是语重心长的说,“永晨,你总算有了皇长子的样子,只可惜……”
已经晚了!
“大皇兄,别在惺惺作态了!”行到他旁侧,祁煜风撩起衣摆屈膝跪下,昂头说道,“父皇,儿臣与老三已查明,老七是父皇与蒙国女汗皇之子,并且父皇与女汗皇暗有相约,将来把这天下交给老七,和蒙国便可永不战!儿臣说得对吗?”
铿锵有力的质问,把整个皇族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人兴叹,有人紧绷,有人唯恐还不够混乱!
接下来会如何?
真是叫人越发紧张,越发的期待……
其实,祁尹政并不如朝臣猜测的那样讨厌他的二儿子。
相反尤为在这样的时候,他极其欣赏他这一份果决的杀伐之心。
“你和老三既然都已查明,还问朕做什么呢?”便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祁尹政近乎无风无浪的坦然承认。
随后,他让王福单独扶住他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置于盛烈的强光下。
那些刺目的阳光即刻将他病态的身形和脸容暴露得清晰无比。
枯瘦的身躯被榨干了血肉,只剩下脆弱的支撑,蜡黄的皮肤,只有临死的气息清晰的将他盘旋缠绕。
看清了圣驾的真容,不少人惊动得脸色骤变!
这……是他们的皇上?
得了祁尹政亲口所认,祁煜风深凝的神色稍霁,他望了祁云澈一眼,继而再道,“如此的话,儿臣不服!论才学,论武功,论治国,不管是儿臣还是三皇弟,都与老七旗鼓相当。就因为他是您与女汗皇所生,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我祁国的储君?难道让老七登基,将来,今后,就能与蒙国永不战?我皇族的血脉蒙人所染,能换来永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