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周大少就如一个输光了血本的赌徒,本想不顾一切的再战,手里却没有可以翻盘的筹码,现在只剩下一个孙禁,孙禁的实力比之欧阳授还要逊上一筹,如何能胜得了叶恒?不过周大少毕竟是现任庄主全力培养的接班人,纵然内心乱作一团,却还保留着几分清明,知道今日事不可为,尽管今天这出戏演砸了,但就算硬着头皮,也得把它演完!
周大少不愧是周大少,几个闪念之后,便面色如常,甚至露出欣喜之色,一付伯乐觅得千里马的兴奋之情,慷慨激昂地说道:“好好好,叶恒不愧是我祥云庄四代首批弟子中极为出色的一员!现在,我宣布,从今日起,叶恒不仅正式成为四代首批弟子,而且直接编入祥云护卫团,赐三色祥云胸章一枚!并且三年来该享有的福利,一次性付清,也算是对叶恒此次比武获胜的奖励!”而横陈在地上的欧阳授的尸体,正面向周大少,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场下立即传来一片鼓掌叫好之声,甚至有几个人冲上比武场,把叶恒高高的抛起!
几位长老表情复杂,对望一眼,各自起身离去,从始至终,没有人说过一句话,貌似他们的出现只是为了观摩比武。只是八长老在离开之前,向楚天笑使了一个眼色,楚天笑意会的点点头。
周大少看着场中不断被兴奋的人们抛起的叶恒,狠狠地一咬牙,目光中露出阴毒之色,叶恒似有所感的看过来,四目相对,撞出一片火花。之后,周大少转身疾步离去,叶恒冷冷一笑,面色平静。
场下围观的庄众也开始陆续离开,一边走还一边谈论着刚才的比武。抛起叶恒以发泄兴奋之情的几个人,这才将叶恒放下,围着叶恒开始热情攀谈。前面与人争执的那位老兄拨开众人,来到叶恒面前,一把抓住叶恒的手,语气激动的说道:“叶恒啊,还记不记的老哥,我是乔勇!”
“怎么不记得!乔勇大哥,我还和石爷爷打听过你,他说你被调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意外的遇到旧识,叶恒真心感到喜悦!
“叶恒啊,这几年你的变化可真大,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之前我居然一直没有认出你!哈哈哈,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真给咱们丰河牧场的兄弟们争气!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真是太他娘的痛快了!”说着乔勇拉起叶恒就要往外走,同时大声喊道:“丰河牧场的兄弟们,大家一起走,今天俺乔勇请客!”
叶恒回头看看楚天笑,无奈的耸耸肩,二人俱是面带微笑的跟着乔勇往外走。
有酒有肉,店名很俗,却是宁风城很有名气的一家酒店。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来这里消费的不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也不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而是行走江糊的豪杰莽汉,亦或出卖苦力的平民壮汉。在这里没有精致菜
肴,也没有琼浆玉液,只有大块的铁锅炖肉和火辣辣的烧刀子!
酒店里三竖三摆有九张大桌子,此时有七桌已坐满了人。靠窗中间的酒桌正坐有八人,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个个醉脸通红,正是丰河牧场的一帮旧识。
虽然叶恒在牧场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毕竟也生活过一年,牧场里的人大多碰过面。虽然其中三人有点面生,但互相一报姓名,竟然全都认识。事隔三年再度相见,都有些唏嘘不已。说起这三年来各自的经历,只有楚天笑是一路顺风顺水,从护卫队队长晋升为祥云护卫团副团长,其他六人都不如意。
丰河牧场出来的人,有能力的都被调往更大的牧场,被安排在祥云庄内的,多是实力不济或是没有一技之长的。世事就是这样,即使在同一个阵营当中,也会分成很多的小团体,这些小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亦会明争暗斗,纠不休。因此,这些来自丰河牧场的人,在祥云庄里过的并不如意,被人看不起还常常受欺侮,特别是新庄主上任以来,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这种情况就更为严重。
牧马养羊的人,在那些世家弟子眼里,就是些下人,虽然说帮规里规定所有庄众都是一家人,人人平等,但事实上,真的能平等吗?而周大少阻碍叶恒进入祥云庄的行为,未尝不是那种高人一等的虚荣心在做怪。虽然祥云庄的根基就是牧马养羊,但做为第二代的接班人,他们未必看的起这些支撑起整个祥云庄事业的最底层的人。
叶恒静静的听着每个人的经历,思绪万千。当他初到丰河牧场的时候,那时候人们是真正的亲如一家,同仇敌忾,团结一心;这才短短三年,一切就都变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难道是因为祥云庄强大了,还是因为换了个庄主就一切都不一样了?可是从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周骏庄主是一个称职的庄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祥云庄的发展,而且祥云庄也确实因此变的更加强大。既然这样,大家应该更加团结一心才对啊,为什么会发展到同室操戈的地步?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卷入了这场纷争。叶恒想不明白,但他感到心痛,可是心痛也没有办法,他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不再往下想,举起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