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怒道:“不愿意在这就滚回去!”她边说边将白纱系回到脖子上,拉开房门走出去。她刚走出大门,见街道两侧的小摊上人潮涌动,摸摸自己肚子,今日就吃了一肚子凉瓜,还有一肚子气。她随意坐到一个摊位上,要了一碗馄饨,狼吞虎咽。
正吃着,眼中多了一角白色衣衫,是燕子。他手中拿着一份凉粉,上面撒着细碎的炒花生,绿绿的生葱和鲜红的辣椒碎。
玉天卿眸光一动,接过他手中的碗,亮脆爽滑,就是实在是太辣了!她简直要喷火了。元砚知余光扫一眼身后,他将事先准备的一杯水递给她,不时帮她抚着背,两人挨的极近,他目光中温柔一片。
摊主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子,她一边笑一边说道:“公子对娘子真好!”玉天卿一听,咳的更厉害了。元砚知也不否认,面上挂着一个浅浅的微笑。
玉天卿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她慢慢饮一口水,视线飘到不远处,一下子愣住了。视线中,一个墨色身影静静站着,因为他突然停了脚步,身后的一队银甲士兵也整齐的停了下来。
阳光刺眼,他眯一眯眼睛,澄蓝的眼睛就像是望不到边际的大海,眸中细碎的波纹闪现,卷起了一层层的浪花。玉天卿恍若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浪潮中,一瞬间竟不知自己该是什么神色,她站起身,冲北止尧挥挥手,尴尬的咧出一个笑容。
北止尧面无表情的别过头,缓缓走出玉天卿的视线。
玉天卿收回手,顿时觉得没了吃饭的兴致:“燕子,我先回府了。”她将凉粉拿在手中,不过几步,就走到停在一旁的马车旁。
金羽光和晋墨尘一见到元砚知,就颇为惋惜的摇了一下头,两人的动作出奇一致。刚刚,他们趴在窗边吃凉瓜的时候,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啊!晋墨尘拍一下元砚知肩膀说道:“兄弟!往前冲啊。”
元砚知轻轻说道:“850两,算上你们两人刚刚吃的凉瓜,一共1000两。”
“你怎么不去抢!”金羽光和晋墨尘又一次出奇一致的喊出来。
元砚知微微一笑,又说道:“既然你俩这么有默契。不如就同住一间房吧。”说完便上了楼。晋墨尘一脸欣喜的站着,他俊俏的面上,笑意弯弯,一双眼睛像极了桃花花瓣,朦胧的闪着梦幻的色彩。
金羽光怒瞪他一眼,追上元砚知,讨好的说道:“燕子,1000两便1000两吧…你别走啊….咱们谈谈…”
回到将军府,玉天卿就进了书房。她拿了纸,在纸上涂涂画画,直到被一个黑影挡住。
“在写什么?”低沉的声音磁性十足。
玉天卿默默挪了一下身子,躲开那个身影,继续在纸上涂涂画画。
“怎么不说话?”北止尧十分不满的说一句。
玉天卿抬起头,挑挑眉头说道:“我哑巴了。”今天下午,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吗?
北止尧转到另一侧,示意她闪开座椅。他入座后,又一把将她拉到他双腿上。玉天卿一歪头,正好能看见他脖子上的“兔子”牙印,看来是她太用力了。
“凉粉好吃吗?”北止尧低下头看她,他墨发垂在她脸上,发尾轻轻扫过她面颊,像是轻柔的柳絮般,有些痒。她面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纱,见他眼神盯着她脖颈处瞧,脸更红了,像是被太阳的火热灼伤一般。
早知道不把白纱取下了,她手在桌子上摸一下,就要把白纱再缠回颈间。
“很美。”夕阳在她面上渡上圈圈点点的光晕,她眼中水光盈盈,映着双颊的红晕,肌理细致的脖颈处,一片浅浅的青色痕迹,为她平日的清纯添了一抹艳丽,如描似画,柔情似水。
“你还想做点什么?”很美?我信你个鬼,今日一天带着这些痕迹,都要被笑死了。
北止尧唇角含笑说道:“毕竟,是你先对我做了什么,我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就咬你一口,你咬我一片?这报复心可真够重的。玉天卿嘴角勉强上扬成一个弧度,她道:“皇后过寿那天,那个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隐隐约约觉得,北止尧和漠国皇室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其实那天那场戏,是太子为了我刻意准备的。那些演戏的人本来是要参我在浅云峰乱杀无辜的。那个伶人叫小婉,是珍妃的侍女。我也是无意之间才知道的,小婉确实有意为珍妃伸冤,所以我才将演戏的人换了。”
原来如此。
“那你可看清了?顾竹滢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玉天卿垂下头,细细密密的睫毛宛若一道帘子般,她道:“不是。”她跟可心,没有半点关系。歪头想了想,她又说道:“小竹轩什么时候能修好?”她不能总待在正阳居。
北止尧弯下身,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有些懒洋洋的说道:“还有半月吧。”小竹轩本就年久失修,上次着实是他借着火势,谋一点私心。正好,也能重新修葺一番。
玉天卿皱一下柳眉:“这么久?什么时候将军府的工匠都成了废物了?”
“那就十天。”北止尧又说道,他温热的气息薄薄的喷在她脸上,玉天卿刚恢复如初的脸色,又渐渐红了起来,她直起身说道:“用晚膳吗?饿了。”
“风桀。”
北止尧话音未落,风桀便带领着两个侍女进来。风桀一进来便缩一下脖子,要不是手中还端着托盘,他定要捂住眼睛!天哪!没眼看啊。两个侍女也低着头不敢抬头,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