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顾家老宅。
自从顾承忠被骗了钱银后,砖瓦房那边接连好几天,都好似被乌云罩顶了似的压抑。
就连全家人最最宝贝的曾长孙顾致远,在犯浑哭闹时都被巴掌打了屁股。
土坯房那边。
顾老二带着妻儿成天早出晚归,就连中午饭都是招娣做好后送去地里吃,铁了心的要躲着砖瓦房那边的人。
“哎~~~老头纸,你说老大这次……这次能有把我考中不?”余婆子满脸愁容的坐在床沿,一张瘪嘴口沫横飞,含糊不清的忧心忡忡颤声问。
顾老头一听这晦气的话,当即就脸色一变,急忙倾身朝床前的地面吐了一口唾沫。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大肯定能考中的。”
看到老妻这瘪嘴的丑样,看着老妻这两边嘴角的白色唾沫,以及喷溅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
对老妻的态度便越发的不好了。
“你个死老婆子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是是是,是窝不会说话,还望各路神仙菩萨听到了没药见怪啊~~~”余婆子双手合十,慌忙的朝四周拜了拜。
拜完了后。
余婆子眉头紧皱的看向顾老头,满脸愁容的长长一叹:“老头纸,现在怎么办?老大截下来在镇上的花销,还有两个月后去县城考试的来去路费,食宿费,这可从哪里来呀?”
顾老头这几天也为这个问题愁得不行。
两人沉默了许久后。
余婆子忽的眸光一亮,凑到顾老头的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顾老头神色有些意动,但很快便摇头否决了。
“不行。”
“为啥不行?反震都是赔钱货,少一个还能让老二减轻些负担。”余婆子瘪了瘪嘴,理直气壮的说出了她的理由。
“你个蠢婆子,虽然村里人还不知道老大上当受骗,但老二一家和我们住的这么近,那天肯定全都听到了,他们都知道如今我们缺钱,若是这个关头老二家孩子丢了,你以为他们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到时候他们闹大了,和我们撕破脸了,或闹到县衙去了,你这不是给老大添乱吗?”顾老头没好气的低声骂着出馊主意的妻子。
因钱而急得晕了头的余婆子,听到丈夫的责骂后这才冷静下来。
“那,那老大的路费这些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家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可不能再卖田卖地了。”剩下的这点田地,是顾老头的心里地线,是决不会再卖的,这也是家里人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
“那这可咋办啊?”
顾老头把余婆子一把拉住,老两口脑袋严严实实的藏在被窝中。
“这样,你把那捡到的东西拿出来,让老大回来,借我去三河县看病为由,然后把东西给死当了。”
余婆子满眼的不舍与浓浓的担忧:“老头纸,你不是说那东西能不拿出来,就不拿出来的吗?”
顾老头没好气的低声怒道:“这都什么时候还不拿出来?这个家里如今值钱的就只有人和田地了,人目前动不得,难不成你真想把家里最后几亩田地也给卖了?再说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肯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