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大话还未说完。
一旁的顾老头和余婆子立即比了动作,示意顾老大暂停。
“老婆子,你出去让文墨守在屋外,其余人都不准靠近我们这屋子,免得家里不懂事的孩子和女人们听到后出去乱说。”
“嗯。”余婆子点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顾家的屋子呈“凹”字形布局.
屋檐内.
此时不懂事的小孩子来回跑着嬉笑打闹。
女人们坐在各自的房门外缝缝补补,时不时和人闲聊上几句,干农活儿的男人们则坐着维修农具。
顾文墨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至于究竟有没有真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余婆子走出房门,一边揉着脑门儿,一边不悦的看向众人。
“都吵吵什么?吵得我老婆子脑仁儿疼,都赶紧回各自的屋子里去。”
“……是,娘。”
二房的米氏和昨儿才回来的四房冯氏,心里知晓公婆这是又要和大伯哥商量什么重大的事儿,这才刻意支开她们。
搞得这么神秘,也不知道要商量些啥?
被赶回各屋的人。
此时心怀各异的暗自揣测着。
“承宗,这下你可以说了。”余婆子一走进屋子,便急忙同大儿子笑说道。
顾老大点点头,随后神色凝重的看向二老,眼眶顿时就红了,哽咽且一脸难受的沉声道。
“爹,娘,这些天家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儿,昨天我和文院里的同窗们,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父子,全都在背地里非议我们,就连夫子他……他也对我和文墨有了不好的看法……”
一听这话。
顾老头和余婆子瞬间脸色大变。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余婆子急了。
“……你,你没给同窗们和夫子解释吗?”顾老头也慌忙颤声的问。
顾老大苦笑的摇摇头。
“人言可畏……我们虽然再三解释,可他们嘴上说着相信我们,但实际行动和背地里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排挤我们父子,镇上的书院我们融入不进去了,夫子也不可能如同曾经那般看重我们了。”
顾老头愁苦着脸,神色焦躁的在原地不停转来转去。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都怪那该死的灾星和贱骨头,要不是他们,我儿和大孙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大好的前程就要被真毁了吗?”余氏咬牙切齿的哭红了眼。
要是早知会如此……
当年她就应该掐死那祸害。
此时余婆子后悔不迭的哭泣着。
全家老小这么多年来,一个个勒紧了裤腰带,好不容易才供了两个读书人出来,眼看着老大就能考上秀才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余婆子心里恨得不行。
顾老头双手狠狠的抓扯着头发,片刻后,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老大,你和文墨不能因此就半途而废,你们得继续读下去,一定要考出个功名来,才对得起家里众人多年的付出。”
余婆子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红着眼情绪激动道:“对对对,必须继续读才行,老大今年肯定能一举考上秀才,然后又考上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