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我这就是假的呢?”
宋正河的确是好奇,因为正如欧阳宏所说,这一尊珐琅彩无论是彩料、胎釉还是款识,都与真品无异,宋正河当时也也正是看中这个,才将其买了下来。
宋正河不认为张平是在胡说八道,既然张平说这是赝品,那自然有其道理,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宋正是只是好奇张平能够说出些什么来。
“其实我对瓷器真的不是很了解……”
张平这并不是谦虚,他对地球上的制瓷技术,和其文化传承底蕴,的确知之甚少,他仅仅只是看出了这东西是近现代做的,其上没有被时间长河冲刷过的痕迹。
不过要让张平解释,他肯定不能这样说,否则他便可以直接指出这里所有东西的真伪。
在这种情况下,张平之所以会在这么多藏品中,选择这尊法琅法,是因为其上绘制的杜鹃戏梅图。
“不是很了解,你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宋老的藏品是赝品?”张平还未说完,欧阳宏便迫不及待的反驳他道,仿佛恨不得张平在这里马上便与宋正河为敌。
张平连理都没有理他,心想这家伙莫非看不出来,宋正河已经对他十分不满?居然还这么跳脱!
之前那莫老头说他年少有为,张平对此十分怀疑。
“我虽对瓷器不是很了解,可书法绘对之道还算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内。”张平指着那尊珐琅彩壶身上的两只杜鹃,道:“这两只杜鹊一上一下,应是一对,可却形态呆板,而且连比例也不是很协调,特别是它们的眼睛,黯淡无光,所谓画龙点睛,不管画什么生物,眼睛是最重要的,若是无神,便失去了精髓。”
对于绘画这一门艺术来说,无论何种流派,其本质是不变的,所以张平才敢在这里断言。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一些不敢确定,可根据刚才这位欧阳小哥所说,若这尊珐琅彩真的是出自官窑,又怎会犯这种错误,在壶上绘制出这种明显不符合规格的画来?所以我才认定这应当是仿品,制做这个赝品的人,显然绘画技术不怎么样。”张平最后下了一个定论。
“我对这些书法啊绘画啊什么的,的确算不得精通,老莫,你来帮我看看。”
宋正河见张平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信了三分,他虽然在古玩界有一定名气,可对于书画的确没有下太多功夫,若这壶上的杜鹃戏梅真如张平所说,不管在其他方面有多像真的,这也肯定是个赝品。
而那莫老头则刚好是这方面的行家,他都没有起身,便失笑道:“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不过还没轮到我,所以我才没有多说,现在老宋你既然问起,那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上面绘制的杜鹃戏梅,的确如同这位小张老板所说的,太过死板呆滞,若以前的珐琅彩都是这样的水平,那也不可能大行其道,到现在都具有如此高的收藏价值。”
欧阳宏虽然是莫老头带出来的,但莫老头却没有偏袒,而是实话实说,听他的意思,这珐琅彩的确是假的,而且张平也说的没有错,其中最大的破绽,便是这壶壁上的画。
莫老头在那里说着,欧阳宏却是已经面红耳赤,莫老头的这些话都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他脸上,之前欧阳宏还怀疑张晴的鉴宝水平,可谁知,自己的是班门弄斧的那一个。
不过欧阳宏倒是养气功夫极好,虽然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对张平道:“没想到张老板你还是深藏不露,之前那么谦虚,却是藏着真本事,今天倒是我看走眼了。”
“不敢不敢,我之前那是实话实说,今天也是碰巧,刚好遇见了这么一个物件,否则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张平自嘲了一句,可语气中怎么听都有那种得意洋洋的味道。
欧阳宏当然也听出来了张平话中的得瑟,可他也只能咬牙切齿,找不到反驳的话。
莫老头却是不同意张平所说,道:“小张你这话说得,可让老头我没有脸再待在这里,那壶上的画被你一眼便看出了破绽,在书画方面的造诣已是很了不起,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能认出那是两只杜鹃就不错了,哪里知道什么是呆滞什么生动?”
在莫老头眼里,张平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这番作为,的确是让他十分欣慰,只觉得后生可畏。
孙克威本来还有些担心张平,可却没有想到,突然涨了这么大的脸,张平是他带来的,他自然也与有荣焉,此时为张平吹嘘道:“说到这书法之道,小张老板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前几天他与那个庄毅比书法,可是赢了一筹,可惜我当时不在场,没有见到小张老板得胜的英姿。”
孙克威这一句话,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于庄毅,他们这些人当然都认识,张平能够赢得了他,在这些人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难道小张老板就是这几天很火的,那个平安饭馆的老板?”凌老板比之这些老人家,当然更了解网上发生的一声新闻,此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
凌风之前看到那个消息时,还以为是什么新的炒作手段,还为庄毅掺和到那一件事中去,颇有些不齿,可现在看来,莫非这些都是真的?
将网上的新闻与众人说了一番,他们对于张平的讨论更加热切,甚至一时都忘记了鉴宝会正在进行。
欧阳宏看着处于视线焦点的张平,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可都是老前辈,他来这里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