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望~”
几乎是以呻吟的语气,张凡念出了这个名字。
耳际传来的朱雀鸣叫之声,远比他当年施展朱雀环符宝的时候来得微弱,气势上更是远远不足,感觉上就像是刚睡醒的朱雀,摆了摆尾巴赶着烦人的飞虫一般。
南宫无望亲自施展本命法宝或法相,威力可能比通过符宝施展来得小?当然不可能了,张凡虽然被追杀千里,但还不至于弄到脑袋坏掉的程度。
如今的张凡,对法相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前些时候在矿洞之中,他便曾通过挥袖之间,不将整个法相唤出,便能借用其神通。
想来此时南宫无望使用的也是类似的方法。也是的,“区区”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又岂能让他这个即便在结丹宗师中,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高手用出全力。
那一声几乎被张凡忽略的短促惨叫声之后,便再无声响了,无论是金饬还是南宫无望,仿佛都在这片区域消失了一般。
张凡却不敢放松,不仅没有收起乌巢,更是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放低呼吸轻伏着,继续猫在小小的地穴之中。
若来人是其他的宗门高手,那自不用说,他早就出去拜见了。可是既然是南宫无望,那……还是算了吧!
先是杀了人家上百岁才有的一个宝贝儿子,然后又受了对方的救命之恩,还有,之前为了活命居然还敢攻击宗门!无论哪一件,都让他没有出去相见的勇气。
想明白后,张凡收起那些准备用来防身的东西,躲在地穴之中无聊之下,心中不禁思索了起来。
南宫无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宗门?是因为私事,还是受宗门指派?
若说是私事,据说南宫无望这几年一直在准备尝试结婴,也只有五年前他儿子身死的时候出了次关,此后便再没有露面过,像他这样宗门寄予厚望的修士,应该不会缺乏结婴所需才是!
可要说是公事又不太可能,他与自己曾经见过的陈、葛两位结丹宗师不同,无论是在战力还是在地位上,都有天壤之别,轻易宗门都不会让其出动的。
据传,南宫无望的战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元婴期之下无敌的存在,而且年纪并不甚大,完全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姓,这样的人才几乎称得上是宗门之宝了,没有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出马。
难道……张凡不禁有点犯嘀咕,该不会是项明之前提醒的,有关整个秦州的大变故就要开场了吧?也只有这样的大事,才可能让南宫无望放下结婴的准备亲自出手。
就这么呆在地穴之中,胡思乱想了大半个时辰,虽然没有什么头绪,但好歹将这段时间耗了过去,想来,外面应该尘埃落定,再无什么麻烦了吧!
从地穴中走出,张凡环顾左右,当即骇然色变。
金饬身死之时,已经身处小树林之中了,想必他落到此处,正想搜索张凡的踪迹时,被南宫无望一击灭杀的。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单凭入耳的声音,便不难知道,之前双方的接触不过一瞬,便立判生死。对比双方的实力,也只有这样才合情合理。
面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身为结丹宗师中的顶阶高手,南宫无望显然不可能太过认真,应当不过是随手一击,如同碾死一只敢犯虎威的蝼蚁一般。
可即便只是这么漫不经心的一击,却已经足以张凡造成极大的震撼了。
眼前的一切,并非是一片焦土还是什么的,那样的话他还不会太在意,但是在他的面前,却只是一条细若游丝的焦黑痕迹。
这条跟牛毛差不多粗细的焦黑,从他面前不过十丈上下的距离突兀地出现,然后延伸出去,大致百丈上下的距离,便是尽头。
在那里,地面如同苍老到极致的老人面孔,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褶皱与龟裂。
这种痕迹张凡并不陌生,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金饬还误以为他是筑基期的强者,准备拼命的时候,便曾给所处的地面造成相似的情况,只是眼前的破坏更加可怕彻底而已。
可以想见,在他初见南宫无望的时候,发现对方是结丹宗师,而且又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在尽力解释的同时,全力催发金光护体,才能在地面上留下如此痕迹。
即便是如此,他的全力防御也并不能给南宫无望带来任何的麻烦,甚至连延缓一息的时间都没有做到。
从地面上的痕迹上,张凡便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
那个攻防一体,在他看来是如此强大的法术,在南宫无望的面前,如脆弱的鸡蛋壳一般,一击而破。
然后余威不止,继续延伸直到触及到他的身上,最后将其瞬间击毙。
面对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不知金饬当时是何等的恐惧!
金饬的感觉张凡自然没有兴趣关心,但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由得也心生恐惧。哪怕是在之前描述的那种情况之下,仅仅依靠法术的余威毙敌,南宫无望的控制力依然表现得惊人至极。
金饬的全身上下衣物无损,甚至连毛发都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他整个人却几乎变成了焦炭。
通过皮肤上如小儿嘴一般的裂口,可以看见一直往内仍然一片焦黑,没有丝毫的血肉骨骼的痕迹,好像通体只剩下焦炭一块般。
这般惊人的控制力,才算是真正将一个结丹宗师的实力体现无疑。那什么山呼海啸般的威势,天崩地裂般的响动,都不如这般控制自如来得更加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