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牢笼之色,天地倾覆,乾坤易位,好像凭着十八金尸的力量,一下子从人间界中剥离了出来,遁入了一个十八金尸主宰的诡异空间之中。
这便是金尸翻天,在这翻天囚笼之中,十八金尸的威能无限增大,对方的实力却被压制到最低的程度,彻底与外界剥离,恍若笼中之鸟,困兽之斗,再无平时威风。
“原来~如此!”
这个时候,安坐许久的张凡终于动了。
他一边以近乎吟咏的语气出声,一边长身而起,纵然翻天囚笼中威压无边,狂风怒吼,亦不能拂乱其哪怕一片衣角,他如平常说话一般的声音,更是盖过了一切轰鸣所有吼叫。
真正置身于其间,张凡就明白了金尸翻天的恐怖之处在哪里,知晓了尸弃道人施展出的到底是什么手段。
十八金尸,单独说来,对今时今曰的张凡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即便是一拥而上,也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真正可怕的,乃是其施展出金尸翻天,现出翻天囚笼时的割裂世界。
这是十八种本源法术神通交融合一,衍化独有世界,并行于原本空间,正好介于虚实之间,里外之中,玄之又玄。
实质上,十八金尸并不是尸弃道人的元神凭依,这组合而成的翻天囚笼,金尸大阵才是!
正如张凡以旷古绝今的东皇境为凭,甫一臻至化神境界,就足以睥睨成名数万年的老牌化神一般,当年尸弃道人也是以此独特的手段纵横一时。
“张小子,看来你是明白老夫的手段了。”
“当年本宗以金尸翻天大阵,灭杀强者无数,他们哪一个在深陷其中时都能明白内里玄奥,不过明白又如何?”
“不能破就是不能破,败就是败,充其量也就是不做个糊涂鬼吧!”
“现在轮到你了,张凡小子……”尸弃道人的声音仿佛自九天上传下,在翻天囚笼中显出几分飘渺,带出几分神圣。
邪极而正,尸弃道人的尸道修为已经臻至了极限中的极限,巅峰上的巅峰,再非任何正大手段便能克制的邪祟,想要击败他,就只能以绝对强力硬生生地破之。
“本宗倒要看看,你这个上古之后堪称第一人的绝世天才,又有什么手段,可破此阵!”
尸弃道人再非以“老夫”,而是以“本宗”自称,言语中,似是回到了那尸弃宗登临绝顶,称霸秦州的时代。
“哦,是吗?”
张凡微微一笑,施施然反问,紧接着伸手一抹,一片金色的羽毛,一片璀璨的红叶,落入了掌中,道:“那就请拭~目~以~待吧!”
话音未落,金乌翎羽与扶桑树叶并成一把,豁然挥出。
“轰~”
霎时间,一道火红色的火焰光圈,以张凡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来。
“嘭嘭嘭~”
数声炸响,伴着吼叫之声,十八道金色的光影从虚空中被火圈弹出,狼狈地跌落于地。
与此同时,原本仰天咆哮的十八金尸所在空间扭动了一下,如梦幻泡影,须臾散于无踪。
原来,那似乎还在原地的十八金尸,竟只是幻影,其真身早就在暗中扑向了张凡的所在。
十八金尸身上的本源力量构成了翻天囚笼这个独特的世界,隐身其中几乎就无法发觉,况且尸弃道人还不忘在外以言语分散张凡的注意力,其算不能说是不深,上古之时不知道有多少强者就这么憋屈地栽在了这一点上。
可惜,尸弃道人对面的那人,乃是张凡。
张凡的元神凭依,本就是东皇境这般的独有世界,对独有世界的感觉分外敏锐,况且与东皇境相比,尸弃道人的翻天囚笼不过是半成品的独有世界,相差不可以道理计,又如何瞒得过他。
“哼!”
居高临下望来的尸弃道人,见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任是何人刚刚得意地放出了狠话,就硬生生地吃了一个闷亏,他的心情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张凡小子,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尸弃道人冷冷说着,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十八金尸一一腾空而起,周身或包裹西方金气显锋锐,或中央戊土厚屏障……或雷霆之毁灭,或暴雨之肆虐……或时空之玄奥……交相辉映,消长互补。
这渐渐合围上来的十八金尸,除却表面略带焦痕之外,哪一个都看不出有半点伤损的模样,仿佛先前张凡引动扶桑树威能的一击,只是给它们挠了挠痒痒。
“金尸之强悍,确是不凡,旁门左道臻至巅峰,亦是通天大道!”
张凡脸上并没有半点紧张之色,反而在心中暗暗赞叹。
十八金尸,尸道巅峰,正是旁门之极,不让道魔两道专美于前。
“你不要以为本宗的十八金尸奈何你不得,须知人力有时而穷,而天地之力无所穷尽,不法破阵,终究难免身陷阵中,人死道销。”
尸弃道人铿锵的声音在十八金尸合围的同时,飘飘忽忽地传入了张凡的耳中,好像四面八方皆有人声,在这金尸合围的时候响起,倍增阴森。
“是吗?”
张凡哂然一笑,尸弃道人的意思他何尝不知晓,却压根就不放在眼中。
在金尸翻天大阵之中,十八金尸得天地之助,为这方小天地的支柱,其威能提高无数,可天下强者多有,单单以金尸奈何不得的怕是尸弃道人也所见多有。
问题是,在这方独有小世界中,对方无法得到补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