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正在亡命奔逃,不想一会头,恰好见得张凡恍如火焰魔神一般,呼啸而来的身影,这下还得了?
她先是一愣,继而惊骇欲绝,整个表情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旋即慌忙躲避,如流星坠地,陡然下落。
落到地上,脚下一个不稳,好似踩到了什么,司徒雅“啊”的一声跌坐在地,抬头正见一个手掌无眼前无限放大……堂堂一个筑基修士,竟连落地都能摔倒,可见张凡给她带来的震撼和压力有多大,心中又是恐惧到了何等程度方才致此。
张凡此时杀心炽热如火聚,整个身形破空而来,满是刚猛暴烈势不可挡之态,司徒雅刚刚跌坐在地,他已带着空气燃爆之声现身,一刻也未曾停留,熊熊烈焰覆在掌上,轰然盖下。
劲风,吹起司徒雅的满头秀发,扭曲了她惊骇的容颜,眼看一个大好头颅,就要如西瓜一般破裂的时候,惊变突起。
一道紫电一般的光华骤然现出,速度快至肉眼不可捕捉,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手掌与头颅之间。
“咚~~”
一声巨响,如深山古寺敲响晨钟,远远地传播了出去了。
随着声波震荡,无数道电弧雷光扭曲辐射开来,击在张凡的护身火焰之上,泛起层层波涛。
张凡身上烈焰熊熊,自然不是这样小小电弧能伤得了的,他的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隐隐胜过周身火焰。
“竟然还有人敢插手!”
“看来人还杀得不够!”
现身以来,连杀近二十人,他的气势不断攀升积聚,以炽燃杀心为燃料,已然渐有冲天之势。
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敢伸手阻止,无论何人,势必杀之!
甚至连对方是何人都还未见得,张凡杀心又起,冷哼一声,手掌下压,爆裂声声,击在紫色光华之上,霎时间火光四溅,紫红相交,一声闷哼,从不远处传来。
蓦然回首,正见得一个双十年华的娇小女子,正盘膝而坐在数十丈处,纤白的玉手层叠,托着一个紫色电芒闪烁的小小铜钟。
闷哼的同时,她的娇躯微微颤动着,好像风中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一般,细密的牙齿印在唇上,点点血滴沁出,手中铜钟却纹丝不动,甚至光华更炽。
受此压迫,张凡掌下紫色光华颤动了一下,顿时脱出了流光状态,现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乃是一个常人大小的紫铜金钟,上面遍布紫电雷纹,隐现之间玄奥自见,透过半透明的钟身,恰可见得满面惊恐绝望之色的司徒雅正被罩在其中。
感受这掌心下传来的隐隐抵抗之下,张凡顿时面沉如水。
以他对炼器之道的了解,甫一接触便了然,这个紫铜金钟自然是灵力凝结而成的,真正的本体乃是紫衣女子手中的那个铜钟,乃是一件跟他曾经拥有的落魂钟类似的灵器,而且看样子阶位不低,至少是中阶灵器,甚至可能是高阶灵器也说不定。
与落魂钟类似的,这种铜钟状灵器都是攻守兼备,这个紫铜金钟的攻击之法想来就是先前随着声波扩散而激发出的雷霆之力了。
正因为攻守兼备,所以在防御方面的强度必然不会太大,若是给张凡足够的时间自然不难攻破,甚至由此反过来伤及到御使灵器的女子本体,也未必不能。
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时间了!
刹那之间,数道紫色流光闪烁,现出了四五个一身紫衣,身背长剑的神宵宗女弟子。
为首一人,身材健美高大如男子,一身装束也趋于男姓化,多利落而少曼妙,便是她的言行举止,也是如此。
甫一落地,话也不曾说上一句,长剑便已出鞘,遥指向张凡,口中轻喝道:
“以剑为引,九天御雷!”
仿佛恢弘歌舞领唱之人,为首女子话音未落,其余几人同时开口吟唱,声音如层层海浪不断叠高,到得后来,渐不能分辨,只觉得轰鸣阵阵,隐隐与天际雷霆应和。
“神宵谕令,紫电囚牢!”
“叱!”
长剑遥指,齐齐对向张凡,同时一只只葱白手指上紫光浓郁几欲凝液,恍若利剑此处一般,齐刷刷地向着他一指点出。
片刻积聚如墨,紫光闪烁的云层,如奉钧令,连瞬间迟疑都没有,数十道小则手腕粗细,大则宛如水桶一般的雷柱从天际轰下。
雷柱经行处,带起紫电电弧无数,弯弯曲曲地射向各处,倒是雷柱本身,似乎是受那几把剑的引领,几根手指的地位,笔直地轰落,从头到尾,都隐隐罩向张凡的四周,好像其无论如何趋避,都必会碰上数道雷柱,若是不动,则更是糟糕,一个破坏力无穷的牢笼就会罩下。
漫天尽是紫色光华,身处所有攻势中心之处的张凡,脸上更是映上了一层盈盈紫意,衬得其下面容愈发的深沉,好似无量大海,貌似平静,滔天巨浪却在隐隐酝酿。
这些神宵宗女修士自出现以来,一人负责救助,其余几人瞬间出手,井然有序显然早有计划,而且观其法术,也不是为了击退而发,竟似决心要将张凡留下一般。
“好,好!”
“你们想杀我,也要看看并没有这个本事。”
“我还想杀了你们呢!”
张凡狂笑出声,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反有决然之色与刺目寒芒现出,同时一直抓在紫铜金钟上的左手忽然松开,一转,一翻,好似握持了什么东西在手。
这般动作速度极快,幅度极小,在漫天紫光的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