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郑重,俨然有沉凝威严在其中。
这种气势,非心中体悟,久居上位不可得,徐帆学来,未免显得有些怪异。
张凡微微一笑,问道:“贤弟这是听谁说的?”
“呵呵!”
“被道兄看出来了。”
徐帆讪笑了一下,却也没有不好意思的神色,接着道:“这都是我母亲平时教导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母亲就是合欢宗宗主,玄阴宗的外门长老。”
说起母亲的身份,少年的人脸上不由得浮起骄傲、仰慕的神色,却又并没有炫耀之意,恍如平常孩子,为自家父母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一般。
见得如此,张凡暗自点头。
徐帆的身份并不让他觉得意外,一路所见,他的身份昭然若揭了,即便不是宗主之子,也差相仿佛了。
想了想,张凡问道:“徐贤弟,你们合欢宗有多少结丹高人?”
这就是在探查底细了,管中窥豹,虽然不全,也多少有个概念。
“只有一人,就是我母亲。”
徐帆倒是没有丝毫戒心,坦然道。
张凡闻言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对这所谓的三十六重城之一的破山城实力,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结丹宗师,之所以加个“宗师”二字,其实就是开宗立派之意。
筑基修士,能开一修仙家族传承,结丹高人,则能建一门派屹立在修仙之林,这就是所谓的宗师之称的由来。
当然,这样的门派指的是一些中小宗门,像法相宗、幻魔道一类的大宗门,仅仅靠结丹修士,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大宗门中,作为顶梁柱的,当然是一界之巅峰,人间的至强者元婴老怪了。
张凡也不会以为合欢宗会如徐帆所说,只有她母亲宗主一人是结丹高手,必然还会有些一些隐藏的实力,不过是不为外人所知,便是徐帆这样的宗主之子,若是不在门中拥有一点的地位,也是难以知晓的。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从中张凡就可知道,这合欢宗,大致相当于秦州的一些中小宗门,比小宗门略强,可与一些中等宗门相比,又略有不足。
估计,合整个合欢城的实力为一体,估计可与一般的中等宗门想抗衡吧!
那么,作为他们的宗主宗门,玄阴宗、五雷宗,还有血杀道,他们三个合起来,估计勉强可与秦州三大宗门中的任何一个相当。
当然,这是不计算上古奇珍,传承至宝的情况下。
若是算是那几样至宝,秦州三大宗门,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大致清楚了之后,张凡就移开话题,不再此事再纠缠了,转而闲聊了起来。
少顷,酒过三巡,徐帆忽然开口道:“道兄不是我们破山城人士吧?”
“嗯?”
张凡神色一凝,望向少年的眼睛,只见得他略带得意,好像很为自己的判断力感到自豪一般,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在其中。
微微一笑,知道是太过敏感了,张凡状若无事地道:“不错,为兄正是自外地前来。”
至于具体哪里,他自然是不会说的,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越是模糊越好。
“我就知道!”
徐帆一拍桌子,紧接着仿佛想起来什么,又有点紧张地问道:“道兄不是来自北边白骨城一系的吧?”
“白骨城?”
一听这个名字,张凡的脑海中马上现出了当曰在法相宗坊市外的所见,还有天柱山下战场上的恐怖痕迹。
“白骨真君!”
“那样元婴后期的强者,肯定是占一重城为尊的。”
几个念头在张凡的心中过了一下,旋即肯定地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贤弟这是何意?”
张凡说到后来,隐隐有质问之意,仿佛将他归为白骨城一系是受到了侮辱一般。
之所以摆出这般姿态,却是此徐帆的言谈之中感觉到,好像白骨城一系很不得人心一般,于是顺水推舟,免得他再多问露出了马脚来。
“呵呵,道兄莫要误会!”
“以道兄的人品风采,怎么可能是白骨城那些野蛮人能相比的。”
“都怪小弟,说错话了。”
说着他还端起一杯灵酒灌下,算是赔罪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白骨城一系三个重城斗不过中原几城,竟然想跑到地表上去,真是不知死活。”
“道兄你说是吧!”
徐帆干了一杯后,又接着刚才的白骨城话题道。
“哦?贤弟有何看法。”
终于!
张凡听到地表二字的时候,心中猛然一动,便是体内的大曰宝鉴也紧跟着颤动了一下,显然苦道人也对此颇为关注。
“当然是找死了!”
徐帆的语气确定无比,显然对白骨一系颇为不屑。
“地表那是什么地方?”
“那才是真正的上古修仙者传承!”
“我们地下经过几万年的发展,虽然别开蹊径,但怎么比得上上古大神通者的威能?”
“按小弟看,他们三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说到后来,少年人的脸上还真的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仿佛真的在担心地表之人会反攻而来似的。
听到这里,张凡不由得有点无语。
不曾想,在地心修仙者的修士眼中,地表竟然是这般印象。
“扑哧扑哧!”的笑声,也同时在张凡的脑海中响起,一副景象浮出,竟是苦道人笑得打跌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