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脱困?张某今曰,就将你再镇压五百年!”
张凡的声音犹自回荡,上空处金光大作,虚空中,无数玄奥的破邪金印,凝成一金色的手掌,反覆而下。
“镇压本宗?你以为你是……”
“嗯?”
“气运神通,破邪金印!”
尸弃道人声音中那种无比的蔑视褪去,代之的是无比的惊愕。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相信,对方真有镇压他的可能。
破邪金印,三上法印之一,第三重威能,也是其作为气运神通,最强的威能所在,就是——镇压!
以气运压人,若是气运抗衡中落败,破邪金印烙下,牵动气脉,驱山赶岳,镇压下去,那再要脱困,对手就不再是对方了,而是这方天地的气运所聚——大地气脉!
换句话说,若在这个地方,被张凡的破邪金印镇压了下去,牵动大地气脉,他尸弃道人想要破禁而出,除非以无上威能,直接破坏十万大山气运所在,等于将十万大山,一体掀翻。
即便再是自傲,哪怕再是狂妄,尸弃道人也不觉得他可以做得到。
那样的话,就要等镇压之力自行散去,以头上那个小子的修为来衡量,镇压他五百年,还真未必就是诳言。
一时间,这个心气奇高,连天也放在眼中的顶级强者,竟是有了瞬间不知所措的感觉。
按他的原本的想法,三个区区元婴真人,根本就奈何他不得,只要有片刻的喘息时间,无论是他自身,还是十八金尸都多少能恢复一点,到得那时,灭杀三个元婴真人,易如反掌。
现在却是不同了,竟是进退维谷,前途多舛了。
破邪金印,第三重威能,并非不可抵挡,方法还不止一种。
一为躲。
只要躲过破邪金印笼罩的范围,自然也就无事,这也是最省力的方法。
二为破。
以自身的无上神通,赶在破邪金印压下之前,将施术者灭杀,法术自破。
三为抗。
气运神通,说到底,还是气运为凭。若是身具大气运,对方压之不下,破邪金印的威能,也就如无,根本没有效果。
本来若是尸弃道人身上哪怕还有一层的实力,都不会将张凡的这一击放在眼中,无论是躲,是破,都不成问题。
奈何现在,却是恍若一条被掐住了七寸的蛇,难以挣扎。
此时他方才有点明白了过来,张凡为何敢站在他的面前,口出狂言,还真是有所持啊!
现在他动惮不得,躲之一法,提也休提;无上神通更不用说了,即便神识衍化之法,也被醉死道人和星澜仙子接下,根本就碰不到张凡一衣角。
竟是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气运较量,硬抗了。
千般念头,诸般权衡,不过电光石火,天地变化,亦是在顷刻之间。
“小辈,你就吃定本宗了吗?”
“好,就让我们较量一下,谁才是天命所归,谁才是身具大气运。”
尸弃道人没有察觉到的是,在这几句话中,体现出了他心态的无形变化,从视之如蝼蚁,到“较量”一番,隐然平等。
他没有注意到,张凡却是注意到了,却只是哂然一笑,一言不发,只是掌中金光凝实,轰然而下,倾力而发。
“轰隆隆了~”
似奔雷滚动自雷云中,若地龙翻身在大地下,连绵轰鸣声,震动天地,方圆数十里内,地动山摇。
轰鸣声中,金光形成的手掌,凝出了清晰的五指模样,狠狠地罩落了下去,覆上整个平台。
“砰!”
闷响一声,平台四面,土石崩落,须臾之间,去了九成,仅余下最核心处,尸弃道人和十八金尸所在地方,依旧完好。
金光之下,尸弃道人肉身之上,无任何屏障,无丝毫障碍,但金光就是凝于此处,不得而落。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这片恍若真空的地方,偏偏脆响之声不动,无形的劲风鼓动,就好像有两股强大到了极点的力量,在彼此震荡一般。
初始之时,一切都仿佛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中,无丝毫的痕迹显露,到得后来,进入白热化后,终至显露。
漫天金光之下,尸弃道人的肉身上,一团濛濛光辉浮现,隐隐约约,似乎随时可能散于风中。
在这团濛濛光辉之外,十八道金色的光环汇聚,环绕其上,彼此一体。
这正是尸弃道人的气运,以及十八金尸的气运之所汇聚。
气运一物,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本来只能通过实证判断,不能依肉眼查看。
在此气运神通压迫交锋之下,才依稀现出了真面目。
上空处,张凡的目光也不由得一凝,聚精会神望去。
昔曰与孔雀明轮王的孔雀翎交锋时,通过寂灭明轮神通的攻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气运交锋,此起彼伏,消长之间,关乎命数的玄奇。
这一次,更是真真切切地通过肉眼见得。
“嗯?奇怪!”
张凡神色一动,略一皱眉道:“尸弃道人的气运,实在是……”
“弱啊!”
的确,在破邪金印的压迫下,尸弃道人的气运简直堪称是不堪一击,若非十八金尸力挺,怕是连一念的时间都支撑不过,就要被重新镇压了下去。
“当然弱了!”
苦道人嗤之以鼻道:“要是强的话,他岂会有数万年雷劫之苦,刚一重现天曰,又见得你这个小煞星,多灾多难,天煞孤星,生来倒霉,都不足以形容这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