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钟声敲打着时间年轮,历史的尘埃掩埋了岁月沧桑,那一刻,蒙特安黎大教堂的钟声随之响起……
“铛铛……”
回荡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街道上飘荡着维特西人眷恋的味道,那是普朗姆酒的芬芳,对于在一年里,有一半时间是冬季的莫卡本耳来说,它温暖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破旧的街道,衰败的小巷,到处残垣断壁,鸢尾花卷着尾巴在风中摇曳,这里经历了无数的战争,终于,再也闻不到半点人烟的气息……
“嗝!”
角落废墟里,厚重的黑斗篷,靠在墙壁上,晃一晃手里的酒袋子,时不时的要抿上那么一小口。
远处,蒙特安黎大教堂悠悠的钟声传来,斗篷人站起,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就那么将酒袋子随手抛向空中。
向着钟声的源头走去……
“吱呀”
蒙特安黎大教堂的门打开,灰尘伴随着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黑斗篷抖落灰尘,径直走了进去,身后落下一排排脚印,每落下一步,就像是跨跃了一个世纪。
油灯点亮,光明诞生于黑暗之中,黑漆漆的教堂顿时亮了起来。环顾四周,凹凸不平的墙壁,爬满蜘蛛网的雕像,古老的棺椁,布满灰尘的地面,这里很多岁月没有人进来了。
油灯摇曳,微弱的光扩散,映衬着斑驳墙壁上古老的画像,黑斗篷伸出修长的手,一一抚过。壁画上光洁的人,美丽的羽毛,翩翩飞舞的精灵,巨龙,举着火把的矮人,当古典音乐响起,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堂的尽头。
黑斗篷停下了脚步,被眼前的一幅壁画吸引了目光,还没有干掉的油彩,就像是刚刻上去似的。壁画上翩翩少女,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身体,睫毛颤抖,眉眼微闭趴在水晶棺上,像是睡着了,又仿佛随时都要醒过来一般。
水晶棺里流淌着鲜红的液体,不知道从哪里来,流向了哪里,直到流淌到了黑斗篷的手上。
“啪嗒,啪嗒。”
滴落。
如一朵朵玫瑰花瓣儿在地面绽开。
黑斗篷嗅了一嗅,是新鲜血液的味道。
“吱呀”
斗篷人猛的回头,只见教堂正中间的那口棺材打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渗出冰凉的气息……
斗篷人翻身跳进了棺椁,随着棺盖缓缓盖上,墙壁上渗出的血液瞬间淹没了整个教堂。
***
蒙特安黎大教堂。
蒙特安黎大教堂,改建于上一个世纪765年,洛洛黎大陆上最古老的大教堂,教堂位于莫卡本耳城的正中心,坐落在一个六芒星形状的地基上,至上而下总高度达一百三十二米,是莫卡本耳城最高的建筑物。高台上的六个角矗立着古生物雕像,这些生物早已经在洛洛黎大陆上无迹可寻,每到新年来临的时候,这六座雕像就会散发出月亮一样皎洁的光,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这个现象,传说这里就是第一个人类诞生的地方。
教堂里,一嘭鲜红的血液在墙壁上肆无忌惮的喷洒,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嗅到血液的细胞里流动的罪恶,每次可摩尔见到都会陷入疯狂,病态一样的疯狂,神赫总是恰当的比喻“一条狗,见到了骨头而已。”
大教堂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水晶棺,两年以来,棺中的血液一直经久不息的流淌着,从来没有停止过!
棺中躺着的一个金发男子,耳悬玉石,皮肤森白,看起来像是死了。
“呼,呼。”
棺中的男子正在打鼾,这个声音她已经听了两年,独自一人,默默的听着,无时无刻不怀揣着希望,他能醒来,可是两个寒暑过去了,他还在睡着。
“你可睡得真自在啊!”
女孩儿有嗔怪,有想念。
童话里美丽的公主总是在等待王子醒来。
女子叫做神赫·泽·贝尔贝德,莫卡本耳城主大人唯一的女儿,这座城将来的继承者。在洛洛黎大陆上‘神赫’代表海洋,传说海洋领主拥有不朽生命,控制潮起潮落,名字为赫,大陆上称海洋为神赫,父亲给她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神赫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
米白色的长裙抬起,露出白皙的脚踝,光亮亮的水晶鞋轻点地面,就那么随意的倚靠在水晶棺上看着棺中人。
“吱呀。”
蒙特安黎大教堂的门被打开,地上影子涌入,越拉越长……
“咳,咳……”
神赫知道是他来了,又一次打扰了自己的‘约会!’。
这个人就是卡尔,银色的短发根根竖立,明亮的眸子里沉淀着沧桑,面上的胡渣清晰可见,却又说不出的干净,因为小的时候得了病烙下了病根,所以经常咳嗽。
没有人知道卡尔姓什么,在这个以姓氏决定地位的大陆上,他的身份显然是最低等的那一类,贝尔帝国里称这种人为虐人。
斑驳的银甲上布满了刀割剑砍的痕迹,走路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卡尔走过来,俯身,仿佛要亲吻到棺里的人。
“阿瞬,我们就要回家了!”
声音温柔,低沉,夹杂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回家?回什么家?”
对于卡尔的举动神赫不得不承认她又吃醋了。
卡尔的长剑就在神赫的身前荡过,盔甲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转身离去……
“你说什么?回什么家?你给我说清楚了。”
水晶鞋有些凌乱,长裙来不及提起,神赫追了上去。
卡尔停下脚步,回过头,嘴角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