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可思议的看到,他所发出的情丝,在进入周鸣的身体之中后,居然宛若泥牛入海一般,就那样凭空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不知道,自己修成的这份无往而不利的力量,居然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破解?
他又如何能够知道,他所修成的情丝,虽然的确有其独到的玄妙,但是就感性之力的品质而言,着实差了一些。
更何况,感性之力,单独拿出来用,打个粗鄙的比喻,就好比是拿钞票当厕纸用,奢侈是绝对的奢侈,但是效果真的不怎么样,没能发挥出真正的价值。
唯有将感性之力,化入相得益彰的野性之法中,方才能够真正让它的威力显现出来。
理性为神,野性为骨,感性为血肉。
当这三种力量融为一体,催动法门,才可谓是修炼之正道,无暇之功法。
那样的功法,同样品级之下,绝不是当世任何法诀可比。
周鸣体内,心猿吞噬这千丝万缕的情丝,镇压之间,周鸣理性运转,参悟着其中的玄妙,心中领悟良多。
感性之力这一方面,周鸣向来是欠缺的,基础非常之薄弱,如今这位不可思议的人物,无疑是给周鸣在补课。
“岂有此理!”
看到这一幕,那人登时就怒了,浑身气势暴涨,恐怖威压弥漫而起,陡然间,宛若绝世冰山横空耸立,极寒的野性之法弥漫,令得周遭温度骤降,寒意蚀骨,连精神似乎都变得僵硬,要冷却凝固。
“果然是顶尖荒级兽魂师!”
周鸣心神微微一震,打起十二分精神。
荒级兽魂师,周鸣此前从未遭遇过。修炼到如此境界,就算不依靠那情丝,单靠传统的修为与手段,就足以给周鸣造成不小的压力。
周鸣如今虽然修成雷法,但是法诀未成,缺乏压箱底的手段,一身修为实力难以发挥出来,面对如此强敌,心下凝重也是自然。
更何况,荒级兽魂师实力难测,全然不同于蛮级兽魂师,个体实力因人而异,强弱差距完全没谱,悬殊者,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所以,在面对一尊荒级兽魂师之时,在对方真正出手之前,任何的大意都可能是致命的,因为在对方真正出手之前,很难知道对方的实力上限在哪里。
“我倒是要看看你身上有何玄秘!”
那人娇叱,手臂隔空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根根张开,隔空猛地一抓。
很显然,周鸣的异样表现勾起他的兴趣了。
他非常想把周鸣抓起来好好研究一番。
看到对方伸手,看似随意的一抓,周鸣的心神却是瞬间警惕到极点。
他直看到对方身上,已经完全衍化为法的野性之火忽然之间氤氲开,那如道道幽灵的寒气,在这一瞬间完全弥漫开,在那人周身形成白蒙蒙的一团,令得此人身影忽然变得模糊,虚无缥缈,仿佛陡然屹立在万古深处。
古意的气韵从那人身上弥漫,一种洪荒的古老气息弥漫而出。
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周鸣浑身雷光暴涨,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宛若雷珠一般的法球激射而出。
就在他有所反应的瞬间,他所处的空间骤然一凝,一种令人无比压抑的封锁之感出现。
下一刻,从那空间之中,无数的冰锥猛然生成而出,锵锵直刺,囊括六合八荒,万千道,疯狂生长,向内愈合。
在远处准备着策应的杜文法等人看到这一幕,心旌摇颤,哪里还敢妄动,无不是心底直冒寒气。
这种手段,杜文法自问,如果是他遭遇,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那疯子的恐怖,根本已经颠覆他们此前的所有判断。
视线之中,他们所能看到的,便是一个陡然出现的,直径足有一里的巨大冰球,外表浑圆光滑,毫无瑕疵,自成一体,泛着冻结灵魂的森寒,寒气在表面丝丝缕缕的萦绕着。
此时此刻,周鸣便是被这冰球封禁在其中。
“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赵彦青的面色一阵苍白,看向左右所有人,颇有一些绝望的态势,哀鸣道:“此僚恐怖如斯,就连周鸣府主都不是其对手,我们还如何能救得下国王陛下?要是此僚报复起来,我咆哮王国岂非要被其所灭?六亲王、国师,你们看如何是好?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国师杜文法和六亲王符烈同样是面色惨淡,不禁看向征寒大帅赵彦青。
他说的话,正是他们心中恐惧之所在。
他们之所以没出声,只因为灭掉寒山国的人不是他们,而是这征寒大帅。
相对于他们而言,征寒大帅的处境无疑是最为不妙的。那玉小蝶之死,固然是符悠发动灭国之战的过错,但是具体的执行者却是他赵彦青。鬼知道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玉小蝶,是不是死在他的战火之下的呢?
国王符悠一死,若是那疯子要清算的话,自上而下,接下来就是轮到他赵彦青。
“不要急!”
杜文法叹了口气,沉声安慰道:“周鸣府主的实力深不可测,断然是不可能如此失败的!”
此话说出,明为安危赵彦青,实际上何尝又不是安慰自己呢。
他们此行来救国王符悠,原定计划就是由周鸣正面出手,死死牵制住那疯子,及其麾下那头冰雪暴熊,而他们则是伺机而动,一举将符悠救下。
本来在路上时,众人的信心非常充足,哪知道一来到这里,情况居然是急转直下。
那疯子几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