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走到近前施了一礼,柔声道:“云罗见过几位姐姐。 ”礼不大不小,算是见过了在座的几位。众人这才恍然回神,心中暗惊。听闻华云罗之美,可是如今看来当真是美绝如斯,连女人都被她的美色所惊呆。
坐在石桌旁的几位姬妾面面相觑,眼中掠过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嫉恨。一时间她们忽地同时不吭声,只任由云罗站在面前。
云罗环视了一圈,心中失笑。看来她还是来得不是时候了。
正当她要走时,当中有人咯咯一笑,漫不经心道:“原来这便是云罗妹妹啊!听说是梁国第一美人,如今看来果然不假。长得真是美。”
云罗循声望去,只见石桌后的一张凉榻上躺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她声音娇软动听如夜莺婉转。虽未没见到她长得如何,但是这一声听来定是人不俗辶。
众姬妾捂住嘴笑嘻嘻地看着云罗。云罗失笑,早知道自己前来会被嘲笑,果然还是中招了。日日拿了她在芳菲楼中的名声讥讽,她们不觉得腻味。她都觉得腻。
想着,她微微一笑:“什么第一美人,不过是旁人胡诌罢了。若云罗是第一美人,在座诸位姐姐们定也是国色天香之辈。”
此话一出,若不是天色太暗看不出,都能清楚看出在座几位姬妾的脸色已变。若她们讥讽她是青楼出身,那同是姬妾的她们与她为伍,岂不是自扇耳光澌?
正当众人难堪之时,那方才说话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越过众人来到云罗跟前。
云罗抬起明眸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心中暗自心惊。这位女子当真是美。玉肤雪肌,面容五官深邃而绝美,身材高挑曼妙,腰肢纤细。一双美眸略带蓝紫色,看样子有一半的血统不是中原之人。
唐末战事纷乱,不少异族入了中原割据无主之地。如李天逍的先祖便是如此,只因平叛有功被赐了国姓,实则也是别族的贵胄。而眼前这位美人,恐怕是与李天逍同族之女。
在云罗打量她的时候,那女子亦是上上下下打量云罗。
她轻笑,眼中掠过一道什么光,曼声道:“华奉仪当真会说话,一干姐妹都说不过你。”
云罗浅笑,美眸盈盈,道:“云罗不敢。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她便是呼邪承徽。太子殿下赐号玉。”旁边有人说道。
云罗恍然大悟。她曾听过凝香说过李天逍几位姬妾,其中有一位便是是月邪三部族长之女,听说长得十分美貌,曾经李天逍也十分喜爱她,恩宠有加,只是不知为了何事突然不喜她,从此不再踏足她的房中。
若是寻常姬妾只要不受宠便是十分凄凉,唯有这位族长之女似乎并不受影响。赏赐依旧,也没有人敢轻易看低她。
云罗看见玉承徽一双美眸中隐隐的戾气,只是淡淡一笑。
这位美艳又骄傲的承徽娘娘看样子不是易于之辈。她想着款款施了一礼算是见过了。
玉承徽笑了笑,忽地道:“之前听说华奉仪的哥哥伤了手臂,现下如何了?”
云罗眸中一闪,淡淡道:“承蒙玉承徽娘娘关心,我大哥已离了京城去往别处养伤了。”
玉承徽轻叹:“可惜了。少年将军却遭受这等挫折,如今一定是心灰意冷吧?”
云罗闻言抬头,一双美眸幽冷看着她。玉承徽不提防她眸色这般森冷,不由心中一缩。
她再仔细看时,云罗已笑了柔声道:“大哥心志坚定,将来定有所成的。”
玉承徽见她刀枪不入,顿时失去了兴致,懒洋洋坐回凉榻,笑了笑道:“但愿吧。”
云罗环视了一圈,众人中唯有她突兀站着。她就如突然来的不受欢迎的外客,站在人群中接受各种眼光的暗暗打量与讥笑。
云罗躬身施礼算是告辞。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她一笑置之。不管如何,她今日也算有所收获不是吗?
方才那侍女打了灯前来,愧疚道:“是奴婢自作主张令华奉仪为难了。”
云罗含笑道:“无妨,你说得对,凡事总是要有个开始的。”
那侍女感激一笑,道:“华奉仪的心胸令奴婢惭愧。”
云罗忽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道:“奴婢贱名海珠。”
云罗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果然是个好名字。”她说罢由海珠引着回到了望月阁。
而此时一向幽静的望月阁此时却灯火通明,凝香见她回来,连忙上前来,为难道:“华奉仪,来了一位贵客。”
云罗微微诧异:“是谁?”她与太子府中的几位姬妾们并不熟,是谁入夜还来她这边做客?
凝香指了指花厅中坐着的一位黄衫女子道:“是周昭训。”
云罗也看见周昭训圆润秀美的笑脸,慢慢走进厅中。
周昭训见她来了,丢了手中的瓜子,笑眯眯地上前道:“今日无聊便来寻华奉仪聊天,不知可否打扰了?”
云罗见她喜气洋洋的笑容,笑问道:“昭训娘娘言重了。只要是客云罗都欢喜。”
周昭训看了她一眼,问道:“方才华奉仪去了哪里散心了?”
云罗道:“就是去了后院的桂树底下,与几位姐姐们说了一会话。”
周昭训一听,不由咋舌:“华奉仪真是大胆,那群女人的眼睛毒,舌头也毒。华奉仪平白无故的不要去招惹她们。平日我与她们都处不到一起的,所以我从不去找她们玩儿。”
云罗笑了笑:“也没有这般厉害。只要云罗不妄自菲